这是不信任我。”
“请怒妾身难以信任。”
她态度坚决,萧沂只好道:“若画得不好,我赔你根金簪子。”
林惊雨迟疑了会,“好,一言为定。”
这世上,也就只有钱财可以撬动她,萧沂无奈笑了笑,带着几分讥讽,娶妻如此,实在怕是个见钱眼开的。
容易是个墙头草,家门不幸。
纱帐微晃,林惊雨端坐在铜镜前,萧沂用螺子黛给她画眉,她视死如归紧闭着眼。
萧沂道,“放轻松些,一会画歪了。”
林惊雨松开眉心,带着警告的口吻,“殿下最好别给我划歪,不然一根金簪子别想抵过。”
“那倘若本殿画得好看呢,可有赏赐。”
“若好看,我便给殿下缝条腰带。”
她不假思索说着,根本没觉得萧沂这个男人会画出好看的眉来,她刚说完,萧沂便道,“好了。”
林惊雨睁开眼,萧沂握着一面铜镜,铜镜里映出林惊雨的那张脸,娥眉正好,浓淡有致,说不上多惊艳,但却也好看,尤其是出自萧沂的手笔,让林惊雨颇为惊讶。
“本殿的腰带,可还作数。”
“不就是条腰带,改日妾身给殿下缝上三四条。”
“好啊,本殿等着。”
林惊雨又摸上眉,有些不可置信,她眉心一动,意味深长望向萧沂,“坊间虽传长孙小姐对三皇子殿下一往情深,却不曾传三皇子殿下与哪个女子,又或是哪群女子交好,学得这胭脂水粉之术。”
萧沂用手轻叩了下林惊雨的脑袋,“你这脑袋,一天到晚尽想些不齿的俗事。”
林惊雨揉头,怒视着萧沂,“殿下,你这是气急败坏。”
萧沂双眼微眯,“你吃醋了?”
吃醋?林惊雨觉得好笑。
“殿下放心,妾身胸襟宽广,从前夫君与哪个姑娘学得胭脂水粉之术,妾身不计较,往后殿下想给多少姑娘画眉,妾身更不会计较。”
她自认为贤妻大度地说完,却没见萧沂欣喜。
“本殿不是开胭脂水粉铺子的,更不是画眉师专给姑娘画眉的。”萧沂起身,理了袖子转身便往门口走。
“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林惊雨想不明白萧沂,男人皆是些朝三暮四的物种,恨不得妻妾成群,她主动大度,他却毫无欣喜之色。
难不成他是个不举的?
可当想起那夜旖旎,好像,他又很举。
去往慈宁宫的宫道,林惊雨与萧沂并肩而走,二人亲密,如同千千万万个新婚夫妇。
可心却是冰的,算着旁的。
林惊雨小声问,“太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太后避世,鲜少插手朝堂,但若一插手,言重如千斤。”
怕她头一次面对太后害怕,萧沂又道:“你放心,虽我与皇祖母接触甚少,但皇祖母是个慈祥之人,很好相处,你若不赶着上前送脑袋,她都是言笑待人的。”
林惊雨抬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殿下放心,妾身定不负殿下所托。”
她这般,萧沂觉得还是打磨一下她的信心为好,狂妄自大,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慈宁宫内,嬷嬷正给太后捏肩,太后大病初愈,身子骨也酸胀得厉害。
太监来报,“娘娘,三皇子与三皇子妃前来请安了。”
“嗯,都进来吧。”
林惊雨和萧沂一道进来,给太后和皇后行礼。
林惊雨随萧沂一道说:“孙媳参见皇祖母,参见母后,给皇祖母请安,给母后请安。”
太后一笑,“都起来吧。”
林惊雨抬头时,望见一只手,再抬头时是萧沂那张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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