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几天没合眼,很是疲惫,看来济州旧越的事很棘手。
那又如何。
林惊雨抬起头,狠狠咬了口萧沂的脖子,有尽最后的力。
萧沂未动,任由她咬着。
咬出一口紫红色的印子,隐隐血丝渗出。
这没什么,萧沂没什么感觉,咬就咬了,当赔她的,下一刻脖间一阵湿热,滚烫的泪珠划过他的脖子,流入胸膛。
她哭了。
他心中有根弦忽然断了。
林惊雨松口,锤了锤了他的胸膛,“你怎么才来,你派得什么人啊,一点都不靠谱,我等了你好久,我差点以为你死外面了还是另娶她人了。”
他解释,“我底下有个追随者叫徐良,是兵部指挥,派来给你的人是他的人,不曾想他居心不良,暗中与土匪勾结,他是前朝余孽,想叫我娶越国女子没把你放在心上,我也是近日与越国旧部周旋才知……”
林惊雨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借口。”
他道:“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
萧沂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她眼睛哭得红肿,仿佛将这几天堵在心口的委屈全哭了出来。
“就是你的错,因为你的错,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这辈子都想不到会跟土匪斗智斗勇。”
萧沂问,“土匪营和这些都是你干的?”
林惊雨一顿,瞥了眼一地尸体,她站在上面,瘦瘦弱弱恍若一朵白花,但绝不是一朵食人花,一个弱女子,一手干翻了整个寨子,扎死了遍地土匪。
“嗯。”
林惊雨点了点头,吸了下鼻涕,收了些张扬。
“我……妾身为逃命,情急之下也不知哪来的蛮力。”
他道:“真厉害。”
他在夸她,他的嘴难得变甜,林惊雨愣了愣,扭过头去。
“我还是不会原谅你,除非你给我赔礼道歉。”
“对不起。”
“哦。”林惊雨还是不肯扭过头,又问,“礼呢。”
他望着她倔强的模样,嘴角勾起笑意,“来时就备了。”
林惊雨扭过头,“在哪呢。”
她皱眉警告,“你可别给我在路上随便就摘朵野花过来,除了金银财宝,别的我一律不接受。”
“自然不是。”萧沂盯着她肆意妄为指着自己的手指,他笑着握在手心,“跟我过来。”
紧接着,林惊雨被打横抱起,她无力地蹬了蹬脚,拽住他的领口,“喂,你干什么。”
“给你赔礼。”
林惊雨被放在马背,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她脸上的灰土被泪水与萧沂的手抹去,白皙的肌肤在光照下发亮。
他把她带到高处,也许是迷药作用,也许是阳光暖洋洋使人昏昏欲睡。
林惊雨有些不耐烦问,“到了吗。”
“往下看。”
林惊雨坐在马背上望去,黑鹰旗帜在风中飘扬,大片黑甲精兵在山谷之中,恍若藏在谷中的野兽,臣服于一人,听主人号令,随时等待放出去吃人。
林惊雨从前知道萧沂豢养私兵,却不知如此庞大精锐。
“怎么样。”萧沂问。
“嗯,不错。”林惊雨点头,转头看向萧沂勾起的嘴角。
“殿下,是来给我显摆的?”
萧沂嘴角一僵,笑意散去,“不是。”
他取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给林惊雨。
林惊雨接过,小巧精致一颗,上面雕刻着鹰纹,在阳光折射下栩栩如生。
“玉是上乘玉,但区区一个玉扳指就弥补我这几天的苦,未免太少了。”
林惊雨说着,还在空中掂量了两下。
萧沂瞥了眼她毫不在意,不知轻重,拿玉扳指当石头的模样,他却也无所谓。
“单凭此扳指,可以号令整个黑鹰骑。”
话一出,林惊雨本还要再拋,握着玉扳指手一僵,紧紧握着生怕它掉下去,本觉得它小巧玲珑轻轻一颗,此刻却觉得万般沉重。
他笑了笑,风吹得野草如浪,头顶的树枝摇晃,阳光斑驳在萧沂脸上,他凝望着眼前,扬唇笑意更深。
“三皇子妃拿好了,我们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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