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若是当年没有将两个孩子弄混,兴许容千珑不承受这些,还能过的快乐舒心点。
禁卫跪在地上:“请皇上责罚小人。”
“朕知道他。”皇上没有动怒,反而平和了一些,像是在戏谑自家的小儿子,明贬暗褒道:“他娇气,朕都得小心翼翼的,不能怪你。”
表面说容千珑娇气,语气里却有些将儿子养的金贵的怡然自得。
容千琮告状后,容璟轻而易举的便洗脱了嫌疑,容千琮说的正午刚过在私宅里见到了容璟。
他为了将此事说的眼中,甚至说了他亲眼见到。
皇上当即就给了他一巴掌,因为当时容璟正在乾阳宫御书房,他的证人是皇上。
容千琮当场就被打偏了头,见皇上动怒也不敢问,皇上也没有说容璟当时同自己在一起,只是怒骂了容千琮一顿。
容千琮见皇上不信,又发了那么大的火,还以为皇上存心包庇容璟,或是不愿意此事宣扬出去。
毕竟刚对着皇室宗亲宣布了容千珑非亲生,太子便跟容千珑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传出去不仅容璟被骂,更要命的是皇室声誉受损。
容千琮想到了这儿便不再说了,他知道有些事只要皇上心里有数就好。便老老实实的等皇上发泄完便走了。
但私宅的事可大可小,若是早就置了此宅便可说明心机叵测,宅子里有死侍或私兵便有谋反之嫌。若只是如禁卫要说,容千珑受不了地位一落千丈闹脾气闹来了这个宅子,便无可厚非。
皇上心中此事已经翻篇了,摆摆手让禁卫出去,等门一关,他便责问容璟:“你凡事都爱揽在自己身上的毛病何时能改?直说千珑闹脾气便好,朕又不是蛮横专制的父亲,还能罚他多重不成?”
容璟起身行礼:“儿臣知道父皇明察秋毫,通情达理爱护儿臣,才敢毫不犹豫的替弟弟们揽下错事。”
(二更)
皇上笑了声,算是严肃的氛围彻底过去,此刻他不是威严的帝王,而是一个被儿子吹捧而露出笑意的皇上。
容璟很少对他说这样恭维的话,他很受用:“倒是朕纵容了你?”
容璟微微行礼:“在儿臣看来,父皇一直是慈父。”
“并非朕是慈父。”皇上放松的倚靠在椅子里:“而是你这许多年,极少犯错,偶尔几次也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无非是对弟弟们心软纵容。你对自己倒是严苛的不得了,朕何须再对你严苛?”
容璟点头:“父皇谬赞儿臣,如此更显慈爱了。”
皇上又笑了两声,一招手:“你去让贺源唤千珑进来。”
容璟抬头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心情不错,便同他解释:“你放心,朕不怪罪他,朕就是…几日不见还怪想他的。”
“是。”容璟直起身并未急着出去,反而说:“其实父皇敲打他几句也无不可,他如今知道了自己身份,整日里只剩怨艾,儿臣不忍心教训,如此下去也要反了天了,还是父皇出言…”
“千璟,你不想当苛责弟弟的严兄,便算计着要朕来做讨人嫌的严父,当真是…”皇上又笑了两声:“罢了,你先唤他进来再说。”
容千珑正在偏殿独子坐着,身边还围着许多没见过的宫人,只是垂着头,不离开也不说话。
贺源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无声流泪,是不是抹一下眼睛的容千珑,连忙上去行礼:“殿下,皇上正等着殿下呢,太子殿下也在,随小人走吧。”
容千珑哦了一声起身,默默跟在贺源身后。
贺源觉得如芒在背,但看他在流泪,也没感说什么,生怕哄不好反而哭的更严重。
贺源推开门,容千珑走进去,门再次关上。
皇上一看到他眼睛和鼻子便觉得有些酸,儿子瘦了,也憔悴了,单薄的像是能被风吹走,一双眼睛布满了哭出来的血丝。
本来还想着提点容千珑几句不许太任性,不许给太子添麻烦,见他哭着这样,皇上也不敢说了,只是召唤他:“上前来,千珑。”
容千珑是要走过去,贴着边缘要绕道案后,走到一半又正回来,规规矩矩的磕头行礼。
皇上当时就坐不住了,快步走到他面前亲自搀他起身:“哎,不哭了千珑,谁欺负你了?父皇替你做主。”
“儿臣…儿臣…”容千珑又哭了一会儿,任由皇上用粗糙的手给他抹眼泪,他连都要被抹红了,才说:“儿臣想问,大哥是来同父皇告我的状吗?”
就算刚才皇上心中有怀疑,此时也不剩丝毫了。容千珑压根就不知道有容千琮这回事,哭成这样只以为是他大哥告状他闹人。
皇上也没再提起容千琮,即便容千琮口口声声说见到了容千珑,还被容千珑救了出去。
“你大哥混蛋。”皇上哄他:“不就是买个院子,也跑到朕面前来说嘴,看把咱们千珑委屈的,不哭了不哭了。”
容璟似无奈:“父皇…”
皇上轻笑:“你要做宽厚的好兄长,朕偏不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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