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动声色的用绷带帮施恩包扎好身上的伤口,只听施恩的语气颇有不甘,“师尊……当真温柔了许多……”
宋御舟神色一滞,顿时抽回了手,“包扎好了,以后小心。”
与施恩初次相识,他不清楚对方是什么心思,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故意语气冷淡了些。
施恩只是点了点头,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脸上的笑意温柔。
可话音刚落,他抬眸却瞬间见到宋御舟脖颈间几处醒目的红痕,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
哪怕他知道对方或许不再是他的师尊,但看到这副身体竟变成了如此模样,他还是嫉妒生气的牙痒痒。
一口银牙几欲咬碎,施恩屏气凝神,又几度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师尊的脖颈处移开。
下一刻,他就被万灵泽眼疾手快的从榻上扯走。
“这么晚了,师尊该休息了。”
万灵泽反手触上宋御舟的胳膊,宋御舟也并未躲避,施恩见两人之间似乎习以为常的肢体接触,又气得攥紧了拳头,就被万灵泽又推去了另一张床榻边。
眼看宋御舟侧身上了榻,万灵泽又去熄灯,显然是会和师尊同床共枕的,施恩不甘心提醒道:“师兄不是不需要睡觉吗?”
簇——的一声,烛火被熄灭,房间里顿时侵入墨色。
唯有月光隐约映照在万灵泽轮廓流畅的脸上,那双红眸如夜色里被月光折射出很多面的宝石。
深邃,神秘,透彻。
万灵泽并未把目光落在施恩身上,只冷淡回复道:“本座想如何便如何,管好你自己。”
施恩终究沉默,独自躺在榻上悄无声息,狭小但温暖的房间内,被一扇屏风隔绝。
前几日紧赶慢赶做好的床榻,转手让给了施恩睡,万灵泽与宋御舟依旧没有摆脱躺在一起的命运。
盛夏的夜窗户虚掩,吹进来凉爽的夏风,宋御舟侧身而眠,还未入睡,却忽然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腰。
“师尊为何要与我作对?施恩他早晚会误事。”万灵泽语气冷冰冰道。
“可他毕竟磕的头破血流,我这个做师尊的要如何赶他走?”
宋御舟却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觉得施恩就算真的是故意磕伤撒谎说是摔的,也不过是想引起人关心注意,还是因为平常的万灵泽和小神仙都太严肃了。
光是与小魔头相处就足以让宋御舟身心俱疲,再加一个严肃刻板的小神仙,他简直不敢想象之前施恩究竟过的是何种日子?
“施恩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万灵泽好意提醒,只见宋御舟转过身来,眼神清澈,安慰道:“你们就是年纪太小了,一些小打小闹就算做大事了。”
两个人侧躺在枕头上,在黑夜里对视片刻,万灵泽听罢似乎更加生气,他扣住腰不够,又忽然扣住宋御舟的手。
两人的距离瞬间被疯狂拉近,万灵泽抵着宋御舟的额头,颇为认真,“师尊当真觉得我小?”
此话到了万灵泽口中竟就变了味道,夜色下,宋御舟的脸色如泼了酒后点起一把火,烧的厉害。
他抵了抵万灵泽,妄图跟得寸进尺的人拉开距离,却反被一吻撞上,对方一触即离,又补充道:“都怪施恩来打扰我们的好事……”
好事?宋御舟却觉得自己做了天底下最大的坏事,竟然就莫名其妙与一个小魔头厮混许久。
他想起施恩还在,便更加抗拒万灵泽,“不行,这还有人在……”
“隔着屏风师尊还怕什么?”万灵泽明显积怨未消。
听见宋御舟竟还有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又忽然心里泛上酸意,垂下眼眸,倏忽咬上宋御舟脖颈,留下一道更深的吻痕……
万灵泽受害实录
施恩一夜未眠。
再次见到宋御舟的每一刻对现在的他来说都像是煎熬,施恩对时间的概念尤为深刻,而他的人生中全都在被师尊贯彻……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他喜欢师尊,于人间的标准而言,他已经喜欢了师尊几百年了,可对于天上的师尊来说,或许只有几百天。
第一次见面,他是饥肠辘辘游街串巷偷钱维持生计的乞丐,宋御舟却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仙君。
那时施恩不知道自己从哪来要到哪去,浑浑噩噩只记得自己姓施,却又忘了名字。
他为了填饱肚子,偷钱、偷馒头,被抓到就是一顿毒打,乞丐是没有办法在一座城中久留的,可施恩偏又生的体弱多病,无可奈何。
直至一次,他胆大包天,偷到了宋御舟的身上,被当场发现,对方提剑指向施恩的手腕,当街就要砍下他的手。
施恩顿时吓破了胆子,那把剑冰凉的寒气直逼他的筋脉骨头,泪珠便顺着脸颊滚滚滑落……
“哭能解决什么问题?这世上的美好都是靠胆量才能得到,下次我不想再看到乞丐。”
宋御舟的语气虽凉薄,可最后却是收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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