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盛更加听不下去,只觉得施恩疯了,已经彻底没救了!
“你像一个听不懂话的孩子!我可曾苛责过你?就换来你如此恶劣的行事,到头来竟还说为了我?!”
窗外的小雨一直不停地下,施恩忽然笑起来,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来,他确实没有受过师尊的一点苛责,可也根本没有得到过师尊的一个眼神。
无视,全然是无视……
是他没有能力的无视,不曾教他,不曾重视他,他永远站在师尊的身后,永远只能看到师尊高高在上的背影。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师尊的面前始终站着师兄,那些对于强者的欣赏,他一生也得不来!
“师尊才是听不懂,是我没有了师尊,就会活不下去的……”施恩不停地抽噎,似哭似笑,脸上挂满了泪水。
他用那双盛满了泪水的眼不断地望向慕容盛,几乎不眨,就像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盯着对方……
那些爱慕、极端、追求都被淡漠的慕容盛尽数隔绝,密不透风。
“没有人离开谁是会活不下去的,你还不懂这道理?”
施恩不是不懂,而是不想那样做,他被慕容盛拯救的那一刻就不再为自己而活,可事到如今,满盘皆输,他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师尊,可我错了这么多,还配活着吗?”说话间,他忽然拿起榻边搁置着的佩剑,横在了自己的颈间。
慕容盛不以为然施恩如此幼稚的行为,只觉得这又是对方博取同情的手段,可下一刻,眼前竟顿时闪过一抹殷红,温热的血就溅在了慕容盛身上。
“你……!?”慕容盛根本未曾料到,他难以置信地去看已经倒在地上的施恩,可竟一点补救措施都不做。
“我、我的命是师尊给的,若师尊要走,我也不会独活……”
施恩感受着脖颈处不断向外溢出的鲜血,从温热逐渐变得冰冷,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换来慕容盛的一丝怜悯。
对方惊讶过后,依旧站在原地,就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一样,逐渐看着他去死……
胸口起伏不过片刻,施恩便停止了呼吸。
反而是万灵泽去摸了摸施恩的脉搏,已经停了。
“他死了,你作为师尊,就这个反应?”
“他自己不想活,我又如何拦得住?”慕容盛心情复杂,嘴上虽说的不以为然,可眉头却还是比往日皱得更紧。
万灵泽垂眸看了眼施恩的尸体,又道:“这也是你咎由自取……”
第一对才没悲剧
宋御舟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
这次的处境不一样,他浑身并不再觉得无力疲倦,睁开眼,依旧是心境中一模一样的树与水,加之没有昼夜之分的天空,他更加觉得没有实感。
慕容盛则一直站在,对方此刻看上去有些郁闷,又像在等着他醒来。
两人争夺一个躯壳,解除封印时自相残杀,恐怕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本君将你暂时留在了识海中,你还有机会回去,想见万灵泽吗?”
宋御舟以为他再睁眼就会到阴曹地府,解除封印时他的躯壳千疮百孔,早就承受不住,没想过最终慕容盛还是帮了他。
所幸面前的仙君是个好人,宋御舟也能安心下来,笑着道:“多谢仙君了,我现在就愿意去转世。”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宋御舟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做到如此,或许选择让慕容盛留下来才能继续帮到万灵泽。
慕容盛欲言又止,反问:“不是还差最后一道封印?你不帮他的忙了?”
“帮不到了,剩下的就交给他自己了。”
宋御舟活动了下筋骨,浑身竟有一种不再活着的轻松感,慕容盛问道:“那你可有什么遗言?我可以转告给他。”
事到如今,宋御舟有那样多的追悔莫及,可或许他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死了,如今能遇到万灵泽才是突然又遗憾的意外。
他这个本就要离开的人,还去打扰对方做什么呢?
宋御舟笑着摇头,慕容盛反而提醒道:“那你可知,你身边有一个人,他宁可跟全世界作对也不想让你走?”
瞬间,一个熟悉又好听的磁性嗓音在宋御舟的身后传进了耳畔:“师尊当真什么都不想对我说?”
当万灵泽的声音出现时,一切都变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
宋御舟寻着声音的方向猛然看去,万灵泽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识海中郁郁葱葱的树下,映着那修长又高挑的身影。
他努力克制着的遗憾与沉默在见到对方的那一瞬间全部迸发出来,宋御舟忽然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万灵泽。
“你怎么会来?”
你来了,我又怎么可能再舍得走?
宋御舟的声音甚至激动得颤抖,短短数日,却漫长过沉睡千年,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内心。
万灵泽又很坚定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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