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琅不满,“你当我是小孩子?”
“不是,你早就长大了。”江昼把他牵在手心,捏了捏他的手。
江昼的手掌温热,牵在一起时很舒服,尤其刚才还捏了一下,这是示好,在哄他,季云琅差点没忍住又挑起唇来。
接下来的检查,不论抽血还是解开衣服被一群神医上手,江昼都陪着他,等神医向季云琅讨要那个东西时,江昼面不改色,在一群神医的注视下从自己怀里掏出了小瓷瓶,说:“他的。”
“……”
季云琅微微低下头,拳头握得嘎吱响,问:“我能走了吗?”
离他最近的一个神医点头。
他甩开江昼的手,头也不回下了楼。
江昼留下跟那群神医聊了几句,才匆匆下来跟上他。
季云琅脸气得通红,一想到江昼厚着脸皮当那么多人的面拿出来,他就觉得丢人。
江昼到底怎么想的?非要这时候拿?私下交给梅乾不行?
他走得快,江昼走得更快,在他身前拦下他,不解道:“怎么了?”
刚才虽然也有点小脾气,但还好好的让牵手,现在……
季云琅绕开他,“别跟着我,不想理你。”
已经是正午,太阳有些毒,季云琅走到小凉亭处,那群侍童正在吃饭,见他过来了,热情地给他倒了杯花茶,跟他分享自己的糕点。
季云琅从自己乾坤袋里搬出凳子来融入他们,顺便拿出了一大袋零食跟他们分享。
几个小孩簇拥着他,欢声笑语,好不自在。
这时,江昼也跟了过来,这群小孩见到他就想到糖,招呼他进来乘乘凉,也给他倒了一杯花茶。
江昼乾坤袋里没有凳子,只能站在季云琅身边,季云琅不理他,只跟小孩子们聊天。
江昼端着花茶,静静听,季云琅讲话风趣,长得也好看,他以前经常来梅庐,一来就给他们带好吃的,这几个侍童都很喜欢他。
小孩子讲话肆无忌惮,不怕他,也不奉承他,聊到他的紫眼睛,一个小孩去自己怀里掏,掏出一个亮晶晶的紫色琉璃球,从桌子那端滚到季云琅跟前,说上次有做琉璃生意的病人来,主人从他那里得到好多琉璃器具,他们一眼就觉得,这个紫色球球和季云琅的眼睛很像,还说等他来了,要比比看哪个更亮。
季云琅笑,拿起琉璃球到自己眼前,问他们:“现在看清了,哪个亮?”
看着一样亮,小孩子们陷入纠结,江昼终于寻到机会插话,说:“你的眼睛亮。”
季云琅收起笑,把球放到桌上,没理他。
江昼:“……”
他融入不了这样的氛围,他是为了季云琅,才让自己容忍这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在耳边吵这么久,季云琅这么久不理他,现在还给他脸色看,江昼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季云琅自己也说了,他已经长大了,徒弟长大,就不能再当小孩子哄,自然也不能当小孩子惯着,他这种脾气,现在不教育,必有后患。
想着,江昼就把茶杯放到桌上,准备赶走这群小孩,亲自教训徒弟。
季云琅瞥了眼他喝了一半已经凉掉的花茶,端起茶壶来给他续了点热的,然后继续冷着脸不出声。
刚放下的凉茶瞬间冒出腾腾热气,江昼垂下眼看,又端起茶杯,站在他身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决定喝完这杯茶再教训他。
喝完一杯,季云琅又给他续了一杯,还把桌上分给孩子们的小零食往他这边挪了挪,然后持续冷着脸不出声。
几杯热茶下肚,江昼决定下次再教训徒弟,这次就先……
他放下茶杯,季云琅又要给他续,他俯下身,顺势握上徒弟的手,怕那群小孩听见,刻意放轻声音,在他耳边说:“我错了。”
“哦,”季云琅故意大声问,“你错哪了?”
霎时,一群小孩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好几双眼睛兴致勃勃、求知若渴地望向他俩。
江昼:“……”
这不就是哄人的话术吗?他怎么知道自己错哪了,明明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很融洽。
他没错,是季云琅自己脾气不好,爱闹。
被一群小孩盯着认错,江昼很尴尬。
他直起身,从自己乾坤袋里掏出糖来,给他们每个人分,让他们滚。
这几个侍童看看糖,又看看季云琅,最终还是馋嘴欲大过八卦欲,排队领了糖,一个接一个跑开了。
这下江昼就有地方坐了,还能和徒弟独处。
他心情舒畅,正待再说一些哄人的话术来,就见季云琅偏过头,不阴不阳道:“从前还说是专门给我的糖,这才多久,就给每个小孩都分了,看着还不是第一次分,江昼,你什么意思?不想跟我谈可以直说,不用故意做这些事来气我,你就是气死我,我也不会跟你分开,我劝你死了这条……”
江昼往他嘴里塞了颗糖,季云琅音量骤然拔高,“别喂我,说了我不喜欢吃,难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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