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站在高处,俯视着玄清子,“现在你可以滚了,下次若再见到我,记得躲远一些,否则我这大煞星,指不定要煞了大师的命去。”
“你好自为之!”
“彼此彼此。”
姜卿意说罢,让人把玄清子扔了出去。
国公府外临着大街,人来人往,看到个道士被扔出来都好奇围了过来。
“国公府不是才请了有名的玄清子大师下山吗?”
“是啊,这位不会就是玄清子大师吧?”
“就是他!”
嘴皮子利索的常贵站在门口,大声告知玄清子给老国公算的祖坟有问题,是个骗子。
一时间,曾经品德高尚道法精深的大师,刹那跌落云端,成了人人喊打的骗子,顶着一头臭鸡蛋离开了京城。
姜淮听闻此事,也只是皱皱眉并未多说什么,可见对姜卿意的满意,以至于抚南王妃过来说想要替代姜卿意暂掌国公府,本来有些动摇的姜淮都因今日之事,直接拒绝了。
夜里,姜卿意心情不错吃完了打包来的狮子头,趴在窗边赏月。
雨后的月亮格外清透,但姜卿意也记得,这场夏季的大雨断断续续下到了秋末,黄河下游将要死很多人。
掉价
姜卿意听当时过路的小贩说,黄河下游的野狗都很肥,因为只有它们有数不尽的食物,年幼的孩子失了父母的庇护,渐渐也成了他人锅炉中的羹。
但这场对百姓来说的大灾却成了政治斗争的砝码,其中获利最大的,便是晋王赵嘉禧姜淮等人。
“桑榆,你说人真的能胜天吗?”
她能救下自己,救下娘亲和小阿鸾,已是老天爷开恩,若她还奢想去救更多人呢?
一心只有狮子头的桑榆,此刻却说出了一句颇有哲理的话,“可事在人为,不是吗?”
姜卿意回头,望着正拿着本话本子如痴如醉的桑榆,再看她那一页的名字——“痴菱儿遭狠丈夫强买,恨不屈巧设相思局”,副标题‘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姜卿意:……
后半夜,雨水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翌日醒来,便听见落葵在担心汀兰苑地势不好,附近的水井都满了,水全积在院子里,出行很不方便。
“迟些叫人疏通一下……”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桑榆高兴不已的跑进来。
姜卿意起身更衣,“这么早殿下来做什么?”
“听说是为了黄河下游水患的事,咱们国公爷以前曾江南治过灾,有经验,便来取取经。”
收拾完,姜卿意直奔姜淮书房,结果在院外就被人拦下了,“小姐恕罪,国公爷吩咐了不可打搅,还请您稍候……”
小厮话未说完,就见里面的门被拉开,姜玉惜涨红着脸冲了出来。
隔着雨水,姜卿意也闻到了她身上那与自己常用的脂粉一模一样的香气,以及与她一模一样的海棠色长裙。
姜卿意眼神顿寒。
“玉惜妹妹好歹也曾是第一才女,真的一点傲气也没有吗?”
混淆身世,现在还故意模仿她,但凡有点骨气的女子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姜玉惜呼吸急促,狠狠回瞪,“你很得意是吗?”
“我从嫡女变成庶女,从如意苑搬到汀兰苑,现在爹爹只怕还要我让出我的未婚夫,我有什么可得意的?”
可即便如此,姜玉惜仍旧是个手下败将,方才她那样刻意接近讨好,太子却连她碰过的茶盏都不接!
“姐姐说的没错。”
姜玉惜想到永远偏心她的姜淮,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爹爹的确想让我进入太子府,太子殿下若是不答应,只怕就娶不到姐姐了。”
“卿意姐姐,你我姐妹这般亲近,以后共事一夫,继续做姐妹,难道不好么?我想你一定也会劝劝太子殿下的,对吧。”
姜卿意看着自以为占了上风的姜玉惜,都不气了。
她笑望着她,“你是不是觉得刚被休,就嫁给前夫的堂兄,并与自己的姐妹共事一夫,是一件很光荣骄傲的事?”
“寻常人家早就骂破了天,你竟还得意洋洋?”
“这就是爹爹的掌中珠,这就是名动京城,引得青年才俊纷纷拜倒在她裙下的第一才女?”
太掉价!
姜玉惜脸一僵,慌忙朝四周看去,下人们赶紧低下头,可那一闪而过的讽刺可惋惜还是叫姜玉惜看了个清楚!
“不,我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玉惜,卿意,你们在门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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