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叔夫妇想拦,菌子已经被嘴馋的桑榆先一步抱走了。
十六叔殷切叮嘱,“可千万别吃啊!”
几位叔公也上来说了几句,最后三叔公交给她一个匣子,“这是几位叔公的给的,五叔公给的最多,你自己收着。”
姜卿意想打开,被三叔公拦住,“等回房再看。”
这防备姜淮的意思都快刻在脸上了。
姜淮的脸黑了黑,到底没说什么,只道,“时辰不早了,走吧。”
姜卿意与众人告别。
船只慢慢离开岸边,姜卿意正欲回船舱,一道人影便哭着追来,“小姐,你要保重!是奴婢笨,奴婢只会拖累小姐,小姐要好好的,奴婢会吃斋念佛日日为小姐祈祷的……”
桑榆看着追着岸边跑着的落葵,眼眶也跟着泛了红,“小姐,真的不能带落葵回去吗,没她在,咱们账目谁管,院子里的事儿谁做呀。”
“不是有北风么。”
北风一直跟着不走,殿下多半是将人给她了,“他饭菜做得不错,想来心灵手巧,管账和针线活也不在话下。”
北风正欲维持一下身为男人的尊严,桑榆已经夸张的‘哇’了一声崇拜的看来。
“……属下勉强也能行。”
姜卿意看着落葵跑得太急跌在路边,又被十六婶她们扶起的身影,释然,“回吧。”
回了京城,晾了这么久的账,也该好好跟她们算算了,只可惜来汉南县这么久,一点舅舅他们的消息都没有……
河面被船只劈开波浪,化作涟漪一圈圈散去。
船舱暗处,姜玉惜阴沉的盯着姜卿意一行离开的身影,凭什么,姜卿意才该是那个粗鄙无知愚蠢让人生厌的人,而她才是那个清纯善良如仙子般惹人喜欢的人, 凭什么现在全换了!
不甘心!
不甘心!!
阴暗里,姜玉惜快要腐烂,就在这时,她看到池则述那抹清隽的身影,正出神的望着某处,那个方向……好像是姜卿意所在位置?
愤恨升起的那一瞬间,一股隐秘的恶意从心间滋生。
姜玉惜冷声一笑,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痴情种
回京的路很顺利,顺利到姜卿意都怀疑几个月前来汉南县时要杀她的刺客,是姜淮安排的。
因为照顾姜玉惜的身体,一路走走停停,大半个月才顺利入京,刚下船,大雪已经纷纷扬扬为这繁华的京城披上了一层雪白。
车马早已在候着。
“小姐。”
常贵凑过来接了桑榆的伞替姜卿意撑着,低声道,“国公爷身边的小厮今儿才说漏了嘴,说咱们国公爷着急去将几位小姐接回来,是因为国公府里来了位新主子。”
“新主子?”
姜卿意有了丝模糊的预感,“女子?”
“是,说是看起来三四十来岁,生的妩媚多情,十分美貌,国公爷将人安置在后宅。”
常贵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对外,只让人称呼她为雪夫人。”
呼——!
寒风卷起雪花又重重砸落在地,将姜卿意的衣裙也卷得飞扬,她清寒着眉眼,望着前面亲自将姜玉惜抚上马车的男人,嗤笑出声,她倒是没看出来,姜淮竟还是个痴情种!
车轮滚滚。
碾着积雪,穿过热闹的街市,终于到了国公府里。
小半年不见,国公府内居然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灌木修剪的干净整齐,打扫得也窗明几净,因为临近年关,甚至廊下还换了崭新的红灯笼,一片富贵祥和。
卢姨娘挺着肚子,早早领着府里的人在门口等候,只是本该母凭子贵的她此刻看不到任何欣喜。
“恭迎国公爷回府。”
卢姨娘含着几许期待的问,“妾已经在房中备好了热水和晚膳,正好安安和承泽也在,国公爷不如去妾那儿用膳?”
“不了。”
姜淮淡淡说了句,“你辛苦了。”
就领着姜玉惜径直往后院去了,府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去雪夫人那儿了。
姜卿意看卢姨娘气血上涌,让姜安安将她扶回去歇息,而后才往自己的汀兰苑走去,半路,焰娘便以‘偶然’撞见的形势出现了。
“半年不见,小姐可还好?”
“一切都好。”姜卿意道,“苏白也好,不过我暂时让他留在山羊县,跟唐家做一桩生意。”
焰娘从苏白寄回来的信里已经知道了,美眸中尽是感激的泪。
“这半年来,不知为何,国公爷很是提防妾,妾几次想给小姐送信,都差点被发现,多亏周管家帮忙遮掩才躲过一劫,只是没能将消息给小姐送去。”
“府里如何?”
“除了抚南王妃搬走夫人留下的大半嫁妆之事,还有便是约一个月前,国公爷从外带回来了一位雪夫人。”
焰娘道,“自这雪夫人来后,国公爷看守国公府更加严密了,几乎下了朝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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