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修离将人打横抱着往其他贵女藏身的山洞而去。
蓝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贵女们发现姜卿意倒在洞口时,赶紧将人抱了进来。
“怎么伤得这样重?”
“哎呀快上药,县主不是留了许多药在这儿吗?”
“我这里有上佳的伤药。”
赵代柔连忙让宫女过去帮忙,江鲤懂一点医药,所以处理这些外伤不算难。
洞外。
越修离望着里面被手忙脚乱照顾着的少女,淡漠抬眼朝后山迈步而去,而蓝溯西舟则悉数留下,守在了洞外暗处。
流寇们将山上翻了一遍,将剩下那三个都找了出来,却怎么也没找到逃走的江鲤等人。
“只剩下悬崖那边了,我们去看看,留几个把剩下那几个看紧了!”
“这群娘们不听话,不如早些办了,反正贵人也不要求她们是处子,只要按时辰带去杀了就可以了!”
两拨人分头行事,没多久,三清殿就传来了哭喊叫骂声。
谁也没发现,三清山各处的流寇正一个接着一个被抹脖子倒在地上。
后山处,太后衣襟整齐,正在抄写道经,听到屋外有动静时,笔下一滑,好好一副道经毁于一旦。
“什么事?”
“太后娘娘,三清山上来官兵了!”
太后收拾经文的手轻轻一顿,“哀家还在,谁敢带兵上山?”
“是太子,以邪教乱国之名,围了三清山!”
哐啷——!
宫女匆匆跑进来撞到了门边的花瓶却也没工夫去求饶了,跪地哭到,“太后,太子殿下疯了,将山下的禁卫军全部拿下了,还杀了去阻拦的李公公!”
太后没说话,而是镇定的走到一旁,从一只黑漆雕花匣子里,拿出一对阴阳卦来,结果卦还未卜,阴阳卦当场生出一道裂纹。
“太后,这……”
“邪教乱国?”
太后温和一笑,“太子真是越发像他母后了,一样的莽撞冲动,一样的不知所谓。”
“是么?”
越修离迈步进来。
宫人们吓了一跳,“太子殿下,你怎能无召进来!”
“快来人啊,请太子出去!”
“护驾,护驾!”
宫人们大喊,却没有一个人进来,宫女朝外看了眼,月色与黎明交印,地面鲜血横流,这哪里是道观,这简直是座坟场,是地狱!
“来人。”
越修离出声,一列身着黑甲,手持长刀的军队立即出现在门口,“送太后回京。”
“太后娘娘!”
“看来太子是有把握治哀家的罪了?”
太后从容不迫的往外走,路过越修离时停下脚步,慈爱的笑看着他,“你的未婚妻的确是个可心人儿,哀家也甚是喜欢,如若哀家定了罪,记得让她常来看哀家,就如同当年你的母后一样。”
越修离凤眸清寒,冷漠睨她,“希望太后能活到那一日。”
太后耳边银发掉落两缕,越修离已经迈步而去。
翌日清晨,姜卿意醒来,山上已经清理干净了。
贵女们围着她哭的哭,笑的笑,一夜未眠,但此刻心情却是无比激动。
“县主醒来了!”
“县主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痛吗?”
“我没事。”
姜卿意望着她们头顶的命火,已经恢复正常,“山上如何了?”
“太子殿下昨夜带兵围剿了那群流寇,已经安全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留下的那群贵女,听闻挨了打还……”同患难过,这几位贵女都有些不忍心说了,“还死了几个下人,太子殿下通知了他们的家人,一早就接回去了。”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我们想等县主醒来。”
“没错,这次是县主救了我们。”江鲤道,“从今往后,不论任何事,只要我江鲤能做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之前还怀疑姜卿意杀人的几个贵女对视一眼,也羞红了脸,结结巴巴说出这句话。
赵代柔哼道,“一群墙头草,谁稀罕你们赴汤蹈火。姜卿意,你就跟着本公主,本公主罩你!”
姜卿意眉心跳了跳,得了吧。
谢夫人也带着谢茵过来道谢,谢茵低着头攥着帕子,“多谢县主姐姐舍命相救,若不是有你在,我们肯定逃不出来。”
“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赵代柔不喜道。
“我、我没有,我是真心……”
“好了。”
谢夫人到底心疼女儿,亲自给姜卿意道了谢,“茵茵流落在外多年,吃了许多苦,不会人情世故,更不懂世家的规矩,还请公主与县主见谅。”
“时辰不早,我们便先回去了,稍迟些谢府的谢礼会送到县主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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