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的小麦色,拉着她进入跳舞的人群后,便在她耳边低声,“一会儿若是出现动乱,可能要委屈县主弄脏衣裳,但是别怕,殿下一切都安排好了。”
姜卿意猛然看向皇帝的方向,他身边的护卫已经被跳舞的人慢慢隔开,德妃谨慎的留在马车上没下来,由袁夫人陪着。
袁大人拿着美酒,带着美人,殷勤又卑微的为皇帝奉酒。
而太子……
太子站在篝火下,火光跳跃的影子落在他英俊的侧脸,带出几分难以分辨的杀机来。
姜卿意望着皇帝头顶血红的命火,喉咙微干,正要说点儿什么,一声惨叫先划破天际!
紧接着,鲜血、尖叫、断肢,最后变成皇帝痛苦又惊惧的叫嚷。
“护驾!”
“有刺客!”
百姓们吓傻了,慌乱四窜,宫人们哭喊着,护卫们咒骂着,最后姜卿意扭头,才见德妃的车架居然逃走了。
皇帝藏在暗处的煞羽卫很快出来收拾了残局,姜卿意也被那小麦色姑娘用黑色的草灰弄脏了衣裳和脸,甚至她还机灵的不知道从哪儿弄了的点血溅在她身上,以至于姜卿意被叫来时,很是落魄。
“这是……怎么了?”
姜卿意满眼茫然,看着扶着一条将断欲断的胳膊强硬的站起,脸色既惨白又狰狞的皇帝,“臣女先替皇上止血。”
“这等事,还是由太医来做。”
越修离踱步过来,剑上还染着血,黑锦在火光下像罩上一层地狱的颜色,微薄的唇瓣浅浅弯起丝弧度。
“父皇应当带了御医吧?”
袁县令也狼狈的连滚带爬过来跪在了地上,“臣、臣有罪,臣这就让人去找本县最好的大夫,捉拿凶手,还请皇上尽快前往县衙休息!”
皇帝冰冷的盯着地上这个哆嗦得抖成一团的蠢物,却也清楚,自己是临时来的,篝火大会是五年才有一次的,一切都是巧合,怪不到这蠢物身上!
“不必你查,配合煞羽卫,刺杀者,一律抽皮扒骨,曝晒三日再挫骨扬灰!”
因由
“是。”
袁县令忙哆嗦应下。
越修离收剑入鞘,“儿臣护送父皇去府衙。”
皇帝染血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深深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最后还算温和的说了句,“不用,朕遇刺之事势必会引起群臣恐慌,老四对朝政之事还不够熟练,你尽快回京接手,这里自会有煞羽卫处置。”
“儿臣遵旨。”
姜卿意觉得,殿下在答应时,身上掠过了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皇帝的温情下,也带着刻骨的杀意。
皇帝转头,目光越过越修离,朝跪伏在地的百姓看了一眼,才上了马车。
刚上马车,皇帝的脸色就变了,整个人虚弱的仿佛马上就会死去。
“尽快离开此地,不可多留,尤其不能让太子靠近!”
跟煞羽卫留下这句话,昏死了过去。
而篝火下,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的众人也如释重负。
“太子殿下,县主,今夜歇一夜再走,还是明早走?”
袁县令亲切的问。
姜卿意发现他不但没哆嗦了,就连刚才惶恐的神色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一股隐秘的痛快。
不止袁县令,后面刚才还瑟瑟发抖的百姓也露出了同样的神色。
“去准备船,下半夜走。”
“是。”
越修离牵起姜卿意径直上了马车,直奔码头,且没有通知白慎娘母子,上船后,船只直奔京城,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等白慎娘闻讯赶出来,码头已经空无一人。
白慎娘脸色阴沉的站在码头,吹着夜半的江风,纤薄的身子像是一副随时露出里面白骨的架子,看得越弘深害怕。
“娘,你怎么了,太子表哥或许是有急事……”
“急事,他能有什么事比皇上遇刺还急!”
白慎娘阴晴不定的盯着还未完全消散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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