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时,仔细叮嘱宫人看好越修离。
宫人们齐齐应是。
谁也没发觉,他走后,诊治的院判陶谦合着眼长长松了口气,顺带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隐晦的看了眼身后恭恭敬敬提着药箱的学徒,心底暗道自己造孽!
他当年只不过是为了还赵嘉禧一个恩情,上了他的贼船,结果就被姜卿意盯上了。
不但栽赃姜卿意破坏医典的事儿没搞成,悬壶院还赔上自己的大宅子,如今更是被她强行扯上更大的贼船,脑袋都别再了在裤腰带上,带她进了宫!
造孽啊!
“大人,皇上状况是不是不太好。”
姜卿意恭谨走上前,询问。
陶谦知道她这是在催促自己了,暗暗深呼吸几次,才能冷静的点点头,朝那几个宫人道,“皇上久躺房中,以至肺气郁结,血脉不畅,今日天气正好,你们去寻个轮椅来,带皇上到院中晒晒太阳。”
宫人们奇怪看他,犹豫道,“可是太医以前不曾提过……”
“那是因为皇上以前症状尚好,可如今,已经过去一年之久,寻常人家哪有病人能昏迷不醒这么久的?”
寻常人家可养不起这样一个活死人。
宫人们觉得有理,但还是要先去请示宁王。
陶谦没有拒绝,只暗暗擦去自己的冷汗,心底一百次想问姜卿意怎么不选院正或者左判冯招,却知道纯属自己倒霉,谁叫今儿轮值的太医是他呢。
陶谦真的恨。
好在没恨多久,宁王便同意了,只不过宁王重新安排了十来个身形高大的护卫寸步不离的守在越修离身侧。
陶谦朝姜卿意看去,姜卿意垂着眉眼没吱声。
“那就辛苦几位了。”
陶谦看皇上被安置在轮椅上,默默跟上。
今日阳光不错,金光洒洒落在庭院里,萧瑟的寒冷都褪去一些,而越修离裹在黑色的大氅中,金冠束着乌黑的长发,清瘦了些,让他凌厉俊美的五官添了几分易碎的脆弱。
姜卿意轻轻捏紧掌心,跟随着轮椅,在一处茂密的灌木旁停下。
落水
陶谦看到姜卿意的示意,道,“就在这儿吧,这儿阳光也好,草木芳香,有利于皇上休养。”
说着,还取了一顶帷纱帽为越修离戴上,美其名曰,别让皇上晒黑了。
众人默默,皇上压根都醒不来,谈什么休养呢?
但没人敢说,俱是低着头。
陶谦以别遮挡阳光为由,让护卫们分散站到庭院附近去。
这里是内宫,宁王就在不远处的偏殿,里外禁卫军都有三层,护卫们并未多想,四散站开。
陶谦一边战战兢兢给越修离诊脉,一边观察姜卿意,生怕她给自己什么指令自己没瞧见,但接下来,姜卿意并未再有任何动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谢夫人呷了口茶,润了润已经说得发干的嗓子,而宁王的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好看了,谢夫人特意求进宫,就是为了说半个时辰的废话?
宁王中途无数次想走,谢夫人却总在这时抛出一点有用的消息,让他不得不坐下来。
终于,宁王已经忍无可忍了。
“谢夫人今日入宫,若只是为叙旧,恕本王没有时间奉陪……”
“摄政王殿下可知道大梁逍遥王如今也在京城?”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