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方才斥责皇后‘后宫干政’的那位夫人也白着脸闭上了嘴。
谁还敢发难?
保不齐下一个‘徐家’,就是自己。
原本一个个跃跃欲试要试探甚至逼迫皇后的夫人们,都变成了鹌鹑,唯独谢夫人等真心盼着皇后好的诸位夫人们笑得满脸灿烂。
这命妇请安,真就成了请安。
等到红霞满天,姜卿意才让她们回去。
谢夫人走时,提醒姜卿意,“外头那些老顽固们不会轻易死心,娘娘不在大晋这段时间,宫里的那位虽有谢太后管束,但行事实在荒唐了些,保不齐那些消息和证据就捏在了谁手中,娘娘要早做防范。”
“无妨,本宫自有安排。”
当初留了宋玉柔在宫中,姜卿意就料到这一步了。
谢夫人看她有安排,才放心出宫。
出宫前,见桑榆不肯走,也不勉强,留了她跟着姜卿意。
回到栖凰宫,暮雨领着宫人替姜卿意卸下华丽却沉重的钗环,换了个灵巧轻便的发型,又换了身便服,才挥退宫人,来见桑榆。
“皇上那边怎么样了?”
“还没醒来。”
桑榆道,“不过为皇上祈福的消息越传越远,天下都在为皇上祈福,皇上一定能平安渡过此关。”
姜卿意点点头,有心想去范府看一看,却知道宁王必会阻拦。
“罢了,饿了吗,摆膳吧。”
宫中的御膳比外面吃的精巧多了。
桑榆吃了不少,姜卿意却只略略动了筷子就放下了。
入夜后,天上又淅淅沥沥下了一场雨。
快入春了。
春日多雨,潮湿润泽,又充满了勃勃生机。
在一个小草发芽的日子,徐阁老以谋杀罪,扒去官服投入大牢,等待秋后问斩。
徐家墙倒众人推,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很快散了个干净,徐夫人也一身素衣带着幼子仓皇出京了。
这仿佛是皇后给想要闹事的官员一个狠狠的巴掌。
想来质疑她,就要先准备好落得跟徐家一个下场!
此举吓退了不少人,却也激起一帮自认为耿直的官员们的愤怒,觉得后宫干政,皇后不仁,开始成群结队的跪在宫外,要求皇后认错,并交出锦衣卫,不再参与前朝任何事,并削发为尼,永居寺庙,再不可出现人前!
“跪了几天了?”
廊下,姜卿意侍弄着桑榆新带来的几盆兰草,问道。
桑榆咬着一串糖葫芦,“三天了,听说今早晕了两个,不过娘娘放心,我哥很快就把人拖走了,绝不会让他们死在宫门口脏了地方的。”
姜卿意笑笑,“他们喜欢跪就跪吧,让太医候着,随时给他们开方煎药,等他们病好了,想跪可以继续来跪。”
桑榆一想到那群老顽固们梗着脖子跪在大雨里,而一侧是一群熬药随时准备灌他们嘴里的太医,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但姜卿意也知道,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果然,次日夜里,宫中哗变。
愤怒的宫人叫嚷着‘皇后无德’,开始带人杀入内宫。
因为入夜后,宫门落锁,禁卫军都来不及赶来,更别提宫外的救援了!
喊打喊杀的声音伴随着大火,照亮夜空!
宫外被吵醒的人吓得魂都快没了,这群小太监真是发了疯了!
“哪里是小太监发了疯?”
谢敏披衣起身,急急赶往皇城,路遇摄政王的车架,不得不停下行礼。
“摄政王真是好算计,可皇后娘娘乃是皇上挚爱,您对她下手,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如何是本王下的手,分明是那群宫人看不惯皇后无德,欺辱大臣,毁我大晋江山,才动的手啊。”
宁王靠在马车内,神情阴郁的盯着那亮着火光的地方。
他就不信,皇后将死,皇弟还不出现。
谢敏看着他眼底涌动的疯狂,不想跟他废话,提步就要赶去皇宫,却被一侧涌出来的官兵拦住,“谢大人不必白费心思了,今夜不止你,还有蓝溯、王御史等人,谁也进不了皇宫。”
除非越修离自己出现。
“摄政王殿下为何非要如此!”
谢敏满心愤怒,却不得不耐住性子劝他,“皇后娘娘是有目共睹的仁德,你为何非要将她逼上死路不可!”
“本王倒也不是非要杀她。”
宁王淡淡说,“只是她非死不可而已。”
谢敏还要再劝,宁王突然神情痛苦的捂着头,他的头疾又犯了,每次疼痛难耐,便会疯狂的想杀人!
“微臣看,不是皇后非死不可,是摄政王偏执入魔,想要完全掌控皇上,掌控朝堂而已吧!”
宁王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
他早不是当年蜷缩在先皇后身后那个懦弱的小王爷,他的出生就是个耻辱,后来又被视为亲扶的先帝虐待,宫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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