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半个时辰,饭菜就准备好了。
伍夫人瞧出老爷子同先生有话说,就把他们的饭桌儿摆在了书房,然后她带着两个孩子在主院吃,吃完又去寻永宁他们玩耍。
果然,老爷子同伍先生喝了几杯酒,然后就说到了正事。
“先生,你也知道,我们家就是个泥腿子出身,一辈子接触不到几个贵人,对京都更是陌生。但如今永宁读书,想必以后总会去京都考试,继业呢,也总是跃跃欲试想去南边做生意。我这心里啊,实在是担心。
“先生见多识广,家门也足够荣光,能不能多辛苦一下,同我说说京都之事。别管是皇上和皇子们啊,王公贵族啊,京都的新鲜事啊,总之什么都成,我这老头子就是想听听。”
伍先生倒是没有绝对哪里不对劲,因为上次京都贵人抢生意,邰家把羊绒衣裤的生意让了出来,肯定不甘心啊。
如今想多打听一些,无论是以后有所避讳,或者寻机会报仇,都是人之常情。
所以,他想了想,就从一些趣事说起,一点点同老爷子描述京都的生活。
他虽然自小不是在京都长大,但在京都游学住过几年,就算如今蜗居北地,同亲朋友人也没少书信来往,关注京都的动向。
话匣子打开,想关上就不容易了,更何况还喝了一点儿小酒。
而且文人多有傲气,对江山社稷和朝政有诸多不满和意见。伍先生对上亲朋友人,还会有所保留,但对上农人出身的老爷子就放松多了。
毕竟他哪里说不好,甚至大逆不道,邰老爷子也不可能传扬出去,坑害了他!
这一顿饭吃了足足一个时辰,日头西斜时候,老爷子听得心满意足,武先生也说的酣畅淋漓,两人都是七分醉了。
伍夫人早早就做主给前边的学生们放了假,宋辉等人回家去了,剩下永宁带着永丰,等着爷爷一起回小院。
伍夫人怕老爷子醉了,永宁又是小子,照顾不好珠珠,索性把珠珠留下多住一晚。
永宁有些舍不得,但伍家的小子却是高兴疯了,抱着珠珠的胳膊不放。
这让邰永宁真想抢了妹妹就跑,这才几岁啊,居然就知道惦记他的宝贝妹妹了……
老爷子原本因为不知道京都形势,朝堂斗争,心里没有底,如今听伍先生一件件帮他摆明白了,脑袋里也清明一些了。
回到小院,他就栽倒在炕上,睡得呼噜山响,连鞋袜都是永宁帮着脱下来的。
永宁担心家里有事,找了老兵问几句。
老兵却说道,“家里好好的啊,什么事都没有。许是老爷子睡眠不好,半夜总出来转悠。我们担心他冷,好几次都把他劝回去了。
“如今看来,不是老爷子睡不好,是缺酒啊!每晚来上二两烈酒,想必都会睡得这么香!”
这话说的所有人都笑了,就是永宁也放了心,惦记再有空闲上街,一定买两坛好酒给爷爷送回家去。
一夜无话,老爷子许是睡的舒坦,第二日日上三竿都没有醒来。
永宁等不得,先去伍家了,想着中午时候送妹妹回来。
同样,家里早起不见老爷子回来,也是惦记,邰继祖要进城接人,却被邰永禄和邰永悦抢了差事。
两个小子根本不给家里拒绝的机会,撒腿就跑!他们却不知道,这一跑还跑出祸事来!
消失的他和他
陈瑞阳早晨吃了不少,口渴又咕咚咚喝了半瓢冷水,于是跑去蹲了许久茅厕。
等他好不容易出来,就找不到两个兄弟了。
他跑去找杨丽华,“义母,义母,永禄和永悦哪里去了,我们约好要去山脚扣麻雀呢!”
杨丽华忍不住笑,伸手替他系好大袄上的带子,应道,“今日难得让你们歇息半日,他们两个没出息的小子,扭头就没影子了。家里要出马车去接老爷子和珠珠,他们生怕我不让去,这就提前跑了!”
“哎呀,他们真是不够义气!下次有好东西,不分他们了!”
陈瑞阳气的跺脚,末了笑嘻嘻抱了杨丽华的胳膊,“我能不能去找他们啊?保证很快就回来,绝对不耽误下午写大字!”
杨丽华半点儿没为难,点头应道,“想去就去吧,记得坐马车,走路太冷了。”
“好啊,好啊!”陈瑞阳都来不及再说几句,就高兴的跑掉了。
杨丽华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挂着笑,心里轻轻叹气。
郑夫人若是天上有灵,怕是也能安心了。
虽然家里遭逢大难,瑞阳这孩子改了名字,也吃了不少人间疾苦,变得懂事又稳重,但小小年纪没有了孩子模样,总让人心里难过。
如今好了,陈昭接过了报仇的谋划,这孩子在家里住着,有永禄和永悦带着,又有了几分淘气小子该有的样子!
邰继祖套了马车,刚要出门就见陈瑞阳跑出来,他也是笑起来,招呼道,“永禄和永悦把你扔下了?快上车,跟我去追他们!追上了,也让他们走路,不许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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