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就一手抄起米饭碗,把菜肴碗夹在胸口和手臂之间,埋头挥舞着筷子,很香的大吃大嚼着,完全不受氛围影响。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一瞬间的凝结,旁边坐着的宋遇怕旁人误会,不着痕的从桌下提醒的踩了他一脚。周晨还抬起头不解的龇牙咧嘴:“宋兄,你踩到我了!怎么了?”
宋遇尴尬的捂住了额头,皮笑肉不笑的也不敢提醒他了。
熟知剧情的陈秉江却更懂真世子是个什么样的性情,所以他径直的挑开询问:“晨兄,你听了小布的身世心情没有受到触动吗?大家都吃不下去饭了,在看你呢。”
“饭还能有吃不下的时候?!”周晨大惊失色,第一反应是奇怪的这么询问。
但他不是笨人,上京后又在府中被磋磨得够呛,迅速成长了,现在也隐约看出了大家几分意思。周晨没有放下碗,而是继续用往人眼中有些粗鄙的礼仪大吃着,边吃边说——偏偏他能口齿清晰,饭也吃的又快又好,一粒米饭都没浪费掉,吃的很珍惜。
——神奇的一点也不耽搁吃饭和说话。
他说:“不怕大家笑话!俺以前是种地的农家汉,一年到头也没几次敞开了肚皮吃饭的机会,遇到灾年周围也有饿死的。所以俺同情小布。”
“但是同情也不关系我们吃不吃得下饭,我们不更应该去吃好,然后全力的去把这事处理掉吗?”真世子周晨一脸认真迷惑的反问,“不再让更多人饿死,不再让更多小布出现啊。”
陈秉江没忍住欣赏的笑了,开口帮腔:“晨兄说的是!我们看得反而没有你清晰了。诸位快吃饭吧,吃完好好干活!”
虽说他们这群年轻人心思已经够纯粹的了,但论起一心一意和憨直,还要数周晨最厉害。他作为一个常年吃不饱,见大米饭就很珍惜的农家孩子,想的比大家简单多了。
青年们纷纷称是,大家的士气又提了起来,如狼似虎的开始带着气势比拼大口吃饭,“稀里哗啦”“乒乒乓乓”的窸窣声音响成一片,大家竟也都不那么注重用餐礼仪了,要知道刚才看着还是一个个优雅的贵公子呢,这居然都能被周晨传染。
“我们……得想点办法,增加计划的可行程度啊。”吃饭途中,文斐然突然有些费力的说,他用筷子点了点窗外。
“文兄有什么高见?”府尹长子顿时感兴趣的请教。
“……那些外地商人!”文斐然说的斩钉截铁,他给自己盛了一碗鱼汤,慢慢笑了,“他们好不容易把粮食拉来,一点没卖就亏了,还是时时刻刻在亏本,他们是最耗不起的。我们等安兄他们那边计划开始,就去外地商人那边干老本行,继续散播流言吧。他们这次要么留下来在京城降价卖粮,要么……就等着自己亏到死了!”
刘满渡一听奇了,百思不得其解:“文兄,小弟说句实话。他们就算原路把粮食拉回去,也好过在京城降价卖粮的亏损吧?”
“……”其他人也是一愣,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像是计划里的漏洞。是啊,外地商人们要是不受骗,宁愿原路返回呢?临着京城的两个县城距离也不远,就算来回耗费大,也好过在城中亏老本。
“要不怎么说老天都站在我们这边呢?”白胖青年站起来,沿着文斐然筷子尖指的方向一看,大笑。
他乐了:“瞧!不知道今天是出什么事了,士兵把城门把守住了,暂时不许出入,却又只是在收孝敬呢!”
算粮商们今天倒霉,他们这种大户碰上守门检查的士兵,不脱一层皮才怪,尤其本还是要按车给孝敬的,给出的肯定是天价了。再加上,给了孝敬也不一定能顺利离开呢。
这种能封锁城门的士兵都是不好惹的,是军伍里调来的,轻易不会这么大动作,却又有闲心在收孝敬,可见事情不大不小,和他们无关,出现的正正好。
陈秉江也好奇的站起来望向窗户外面,却眼尖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志,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些士兵,不就是靖勇伯的手下吗?
难道封锁城门的人是靖勇伯?这是他们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今天开始搜索假世子和农家老两口的去向了……?
陈秉江突然觉得心情很微妙。
感情这事还可能和他有关啊。不过,他有一点更不明白,感觉必须再多挖掘挖掘了:
……靖勇伯府这到底是有多简在帝心?还是说胆大包天?暂时封锁城门找人的这种事情他敢擅自去做的吗?!或者,其实他汇报过了?也得到准许了?
陈秉江一时间弄不清楚这到底是庆徳帝对靖勇伯府的过度宠爱,还是庆徳帝对二皇子的过度宠爱了。
他身为一个皇帝……对这样的事,还真放心啊。
惊险逃亡
陈秉江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准备过后好好琢磨琢磨,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粮食案!
在场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一通狼吞虎咽之后, 这顿聚会也就结束了。接下来陈秉江重点给大家讲了一下整个计划的做事要领:
他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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