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侦探事务所下面,萩原研二很耐心地感觉到那股视线消失,知道会有个结果。很快毛利兰下楼来,神情满是歉意:“对不起啊三木先生,她比较怕生……”
“没关系。”萩原研二说,“我答应过你陪你去熟悉一下流程,也还是会去的。包括她以后应该也是在帝丹小学读书,没问题吧?”
这附近的确没有更近的小学了。毛利兰想想自己童年也是在那里度过,故而没什么异议。萩原研二则暗自松了口气:只要能确保把志保送到这里读书,但凡她看见宫野明美一眼,都绝无可能再乱跑了。这就算是一层保障。只要她还能留在米花町,至少不太可能明着出什么乱子,也还算是比较安全。
想到这里,萩原研二又问:“说起来,她是不是还是没有说自己叫什么?或者小兰给她起名字了吗?”
毛利兰摇摇头,说还没来得及。萩原研二于是说:“那就起一个吧。”到时候也好转告宫野明美。
两个人坐上车。风景迅速地在车窗上变换,一秒钟就看过一百人人生的片刻一瞬;毛利兰在副驾驶上冥思苦想,萩原研二只当她在为志保想名字,也不多说什么。他不知道的是毛利兰此刻却不为名字发愁:名字肯定是和小孩商量着去取啦。她只是在迟疑:刚才,那孩子的神情看起来似乎不太一样;终归有些复杂,简直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曲曲折折的心情。像是有些畏惧,但同时也有疑惑与沉思混杂的情绪。
这个孩子在来到她家时,虽然看起来谨慎又小心,但却不曾对哪个具体的人表现出恐惧;意思是说,哪怕毛利小五郎因为赌马错压赌注而生气,宫野志保也会丝毫不怯场地把啤酒收起来;无论毛利小五郎是生气地大喊,又是后来的恳求,她都不曾宽限标准,软硬都不吃;从这么纤细的身躯里,却看到很有气场的医师的影子。毛利兰有时十分敬畏地注视着,觉得她或许比自己心理年龄还要大呢。
但她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呀。看着宫野志保需要踩着小板凳才能够到窗台,静静注视来人片刻后才摇摇头,并轻巧地跳下来,简直像小鸟落在窗台上一样;毛利兰当然不会去勉强她,只是揉揉她的头:好,那我下去转告他。就说你身体不舒服……
说完起身要走,但觉得自己的袖子被小小的一股力牵住;她再回头,宫野志保一声不吭地抱了她两秒,才放开来:不用,你就告诉他我不想下去好了。
这怎么行呢,人家主动来帮忙,我这么说,他会不高兴的呀。毛利兰无奈地揽着宫野志保,觉得她是一个冰冰凉但很松软的小雪人,会被太明亮的阳光照化掉。宫野志保不主动也不反抗地任由她揽着自己,心想如果毛利兰直接告诉干邑自己不想下去,依照自己对他的观感,他不是那种动不动变脸的神经病,不可能当场翻脸,更不可能死命纠缠;反倒是毛利兰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那人才会万分担忧,反而生出非要上来看一眼的心思。
尽为些摸不着边际的事瞎操心。她把脸埋在毛利兰的针织毛衣外套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毛利兰说:啊,怎么了?宫野志保说没怎么。反正,别告诉他我身体不舒服,其他的随你。
毛利兰说:好,我知道啦。下楼去。宫野志保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其实自己直接去见干邑一面,可能就解决了;但先前的情况太复杂,搞的她脑子也一团乱,不得不暂且避一避,摸清情况再动身……到这里,她伸出手,摸了摸胸前的口袋,像是捧着心脏;但她并不是想要感受心跳。在那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瓢虫装饰胸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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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瓦多斯实在是个不称职的麻醉师。宫野志保对于药物的选用颇为熟悉,半道上醒来时就知道此人学艺不精,压根不到分量,自己就这么醒来了。可醒来了又该如何呢,她一直都找不到机会逃走。
闭着眼睛趴在绘里香背上的时候,她看不清绘里香的脸。但听见尤为颤抖的呼吸,感觉其中隐藏着不能落泪的哭泣。宫野志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都说将要死去的人只有两种情绪,要么是宽容谅解了全世界,要么是不甘愤恨地仇视身边每一个人;这两种却都不是她。这可以说明我能活着离开吗?这并不是一个可以互推的结论吧?但我别无选择了。只能相信,去拼那个可能。爬山时最好只向上看;向下看就会两腿发软不能动弹了。上山容易下山难。
绘里香还在向前走。宫野志保随着她的动作,假装手臂脱离落下,不留痕迹地划过自己身侧的口袋,感觉到里面东西还在;还在就好。等一下,我就要靠它从若干死亡的结局中赌一个生还的可能。亲手制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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