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总觉得,现在的邾晏很脆弱,尤其坦诚心迹,连深埋的秘密都说出来之后。
“你……”
“阿阮现在知道我所有缺点了,”邾晏轻抚他额发,“若想杀我,轻而易举。”
温阮抱住了他:“我们简王殿下好可怜。”
邾晏瞳眸微扩,伸手紧紧反抱:“嗯,所以以后要多心疼我一点。”
丝毫不觉得自己卖惨有多不要脸。
这个拥抱很温暖,很久很久,两个人都没说话。
“在想什么?嗯?”邾晏声音有些哑。
温阮:“在想我在这个局里……哪个位置?”
宠妃,宫斗,毒杀皇后,伏杀太子……中间很多人谋划,比如打对台的夏妃穆妃,比如被买通的大夫,比如背叛的嬷嬷。
他不认为穆妃能掌控所有,如果真的能掌控,她就不会和夏妃一起葬身火海,也不认为夏妃真就全然无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遮遮掩掩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些刺客,宫门的伏杀,必然得有一个拥有绝对分量的人压制控场,这个人权力之大,不做它想。
那一夜,皇上真的去寻花问柳了?
他给自己制造了一个不在场证明,完美隐身,不管是利用来做刀的穆妃,还是立出来当靶子的夏妃,挡路的皇后太子,甚至大部分暴露在明面上的人,全部都死了,此举万无一失,且只对他一个人有利。
心机之缜密,设计之精巧,布局之耐心,可见一斑。
“……可我在这里,有什么用呢?”他推开撑,看着他的眼睛,“你可查过,宫里当时丢了什么东西?”
邾晏颌首:“查过,宫人们有失踪,难免携些私财,但并不算多重要。”
温阮:“可上元夜的乱象,不像不重要。”
“所以只是借口,”邾晏道,“在市井街道追找,引发混乱,并非此局本意。”
“那重要的其实不是东西,是人?”温阮瞬间了悟,“皇宫并不是丢了了不得的贵重东西,要找小贼,而是丢了人,非蹿逃的不重要的宫人,而是有指向性的,某一个人?”
所以他也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知道什么东西在哪里,而是某个巧合的瞬间,看到了一个人?
温阮越说越觉得像:“而那个人自己,是知道自己的重要性的!当时没处理我,是因为来不及,正在被人追找,实在没时间没精力做别的事,但事后想起来,觉得我的存在是一个巨大风险,得处理?但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孩,忘性比记性大,过几天自己就忘了,体必呢!”
“大概是,”邾晏浅浅叹了口气,“你是温国公府嫡孙。”
别的小孩子或许不重要,但国公府的嫡孙就难说了,如果没有忘记,如果随便乱说,那风险不是一般的大。
温阮无语:“所以只是让我走丢,没有仓促杀了,是担心被追找的意外?好不容易躲过,好不容易能得安全,若再被国公府咬住,岂不是功亏一篑?”
所以那个人的行事很谨慎,很矛盾,看起来随时随地想杀他,却又没下手。
或许,是有过试探的,如果他忘记了这件事,那他这个人根本没必要杀,不会留存任何痕迹,不会被任何人追找,反而更安全。
“但这个人不知道,我虽是国公府嫡孙,却并没有那么受欢迎,很多人不喜欢我活着,喜闻乐见我走丢……”
温阮很无语。
“而且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变态啊,我小时候那样做也就算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一直试探,一直揪着不放,暗中监视,时而隐忍,绝对不能杀了我,时而又要动手,觉得必须得杀了我,这人疯了么?”
“也可能,与所处环境相关,”邾晏道,“当周边环境特别危险时,会很不想看到你自在。”
温阮:“……有道理。”
他不爽时,也不想别人好过的,尤其有对照对象类比时。
现在想想,他日子过得特别惨特别累特别难时,反而不会有这种暗里杀机,大多数面前困难被克服,问题解决,放松下来想惬意生活时,就会遇到这种恶心事。
“无论如何,这个人一定与皇宫有关,皇上大约知道是谁,也想抓来着,明显现在还没落网。”
“还要对十三年前这件事的各种布局,都知道的很清楚,”邾晏声音淡漠,“可能也亲自参与了,一般人可拿不到父皇令牌,指挥不动宫禁力量。”
温阮:“可当夜走丢的都是宫人,能有什么势力?”
邾晏:“有势力的,不是都死了?”
温阮陡然想到一个不可能的方向,眼睛睁圆,看向邾晏。
邾晏显然也想到了,但表情不露声色,只浅浅颌首:“我会查。”
“嗯……好好查。”
温阮伸手拿起桌上酒杯,一口饮尽,辣的眉头都皱了:“可为什么多此一举,非要‘好心’让我认祖归宗?”
国公府很显然,根本没关注他的任何事,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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