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轻酌了一口,烈酒入喉,脑子却更加的清醒。
阿尔松阿,是这一代钮祜禄氏的当家家主,其父阿灵阿,其祖父乃是康熙朝辅政大臣之一的遏必隆。这关系扯上去的话,算是胤俄的表弟。
敦亲王和钮祜禄氏咋就密不可分,若是阿尔松阿被打下来,对于钮祜禄氏可是损失。这是威胁,明目张胆的威胁。
“你!”胤俄腾的一下站起来。
“嗯?朕如何?”他还当他胤俄是当初紫禁城三小霸王之一吗?钮祜禄氏是大姓不好动,但是将刑部尚书的位子移出来可不是什么难事。
原本热闹的气氛因为皇上和敦亲王的‘友好交流’凝滞了,后妃纷纷收敛起欢喜的神色,敛眉垂目,盯着各自的桌子上的菜肴都快盯出花儿来了都没有人敢抬头。
宜修听着兄弟俩人夹枪带棍的,兄不像兄,弟不像弟的,听着他们暗骂对方并没有开口制止。而是沉默的吃着华妃精心选出来的菜肴,还都挺好吃的,也都是自己平日喜欢的口味。
特别是那一盏燕窝松子鸡,鲜香味美,入口细软嫩滑。
终于在气氛凝滞的时候,宜修知道自己该出场了,不然一个皇上,一个王爷,都是脾气拗的人,撑着面子呢,必须有一个人能够让他们俩顺坡下。
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时候还开口。
黄镶玉的筷子落在黄釉盘碗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砰!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抬头,看向宜修的方向。
众人目光汇集之地,剪秋很是有眼色的淡定将帕子递给皇后娘娘,这才哪到哪啊!再多的目光都比不上皇后娘娘的侧目重要。
宜修接过剪秋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
“说够了吗?”
宜修一双眸子冷如墨玉落在了胤俄身上,嗓音似是冷池中的冰水,带着寒风入骨的三分冷气。
胤俄方才因为情绪激动而拍案站起,而宜修只是坐在上首,睥睨凌然的双眸充满了平静,胤俄分明是站着,但是却明显感受到矮了一头。
胤禛悄咪咪的右瞥了布尔和一眼,嘴唇轻抿,方才的倨傲冷毅一扫而光,他可不是畏妻,只不过是不想让布尔和生气罢了。
“今日佳节,十弟难免贪杯,喝多了说了些胡话也是常有的事。”
宜修的意思很明显,大过节的,有事以后再说,同时也给胤俄搭了个梯子,说他喝醉了才说的胡话。
胤俄明显还在气头上,可是对上宜修的冷然的眼眸,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下去了。
胤俄还小的时候就随着胤祯跟在四嫂后面好一阵,他们紫禁城三霸王对这个温和有礼的四嫂还是很有好感的,也很敬重。
但是若只是敬重还不够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低头认错。
胤俄不知为何记起了老四夺嫡最关键的时候,是四嫂帮忙,通过各家福晋影响了很多的朝臣。阿灵阿生前也曾说,四福晋是个人物。
所以除了敬重之外,对于宜修,胤俄是有一些佩服的。
“……是,皇兄说今日的酒甚好,臣弟便贪杯了。”胤俄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顺着宜修搭的梯子下来了。
“华妃。”
宜修唤了一声华妃。
华妃正看的过瘾呢!华妃觉得皇后实在是威风极了,这么多人低着头怕惹事,就只有皇后站了出来,皇上和敦亲王的相对就这样被皇后三言两语给抵消了。
“今日这道燕窝松子鸡很是不错,这场除夕宴做的不错。”
崇拜的眼神还没有收敛完全,华妃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红唇微绽,眼里的星星差点没有蹦出来。
之后为了粉饰太平,众人推杯换盏,又恢复了热闹。酒过三巡之后,胤禛有些醉了,余光瞥到了角落的一点红,想起了那个疼痛的冬天,心情一下又不怎么好了。
倚梅园偶遇
“谁允许摆放的红梅?”
红梅也不过是花的一种罢了,但是胤禛见了就想到了那年冬日卧床多日的疼痛,甚至开始幻视肋骨隐隐作痛。
而且,就是因为那人在红梅之下漫雪跳舞,后来更是逼得布尔和不得不进宫从先帝那拿了旨意。
若不是那倚梅园是先帝特意修建的,胤禛都想填了它。管他什么红梅风骨,胤禛只觉得见了就惹布尔和不开心。
“花是花,人是人,事情已经过去了,皇上怎可一同厌了去。”
装白莲花宽容大度谁不会,宜修若是是想装那必定是个中翘楚,心里是这样想的吗?当然不是,她没有喜欢的花,但是若说厌恶,红梅必定是放在首位。
这样说不就是为了以退为进让胤禛更加的愧疚,这种愧疚比直接说有用多了。
柔则那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敦亲王见胤禛还对几枝梅花挑三拣四的又开始想要犯浑了,被敦亲王福晋发了狠劲儿拧着腰。
敦亲王这才想起来宫中那位乌拉那拉的丑事就是与这红梅有关,这才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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