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华应子等候多时,来给燕译景诊脉。
“见过陛下,太师,陈小姐。”华应子行礼后,打开自己的药箱,还未进行下一步,燕译景更改他的说法,“陈小姐是未来的皇后,日后见着她,唤作皇后即可。”
“是。”
华应子诊脉过后,退至一旁,“陛下已无大碍。”
燕译景轻轻应了一句,恰逢小太监端着昨日他买的月饼进来,他放在陈婉意面前,说:“皇后可以尝尝。”
这称呼让陈婉意头皮发麻,她觉得自己走不出这皇后。
再说,不是让她来拿书的吗,吃什么东西,她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她还想多活些时日。
在众人的目光下,她视死如归般拿起月饼,小小咬了一口,没有咀嚼,直接咽下去,“这宫里的东西的确比外头好吃多了。”
别再让她吃东西了!陈婉意心里在咆哮。
燕译景看着那芝麻大的缺口,撑着头漫不经心问她,“不好吃吗?”
“好吃,好吃!”陈婉意神情装也不装,一口将那月饼吃下,差点被噎死。她握紧拳头,以此来消磨自己的怒气。
这两人闹别扭,能不能别折磨她。
早知这样,就不该来宫中……不,她就不该和燕译景认识。
华应子是个贪吃的,也没见过这种月饼,大着胆子问:“陛下,臣是否可以尝尝?”
“华公子喜欢吃,可以多吃些。”燕译景推了过去,目光却放在商怀谏身上。
华应子拿起来,刚想吃下去,却觉得有些奇怪,没有吃。他掰开来,仔细端详,还放在鼻子旁闻了闻。
“怎么了?”燕译景发现他的异常,他昨日吃了,没什么问题,便不觉得这月饼有问题,只当华应子这个大夫,吃个东西都要小心翼翼。
“没事。”华应子呼出一口气,这月饼中与寻常月饼不同,加了一味药,不过这药没有毒性,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燕译景捏着眉心,有些疲惫。他厌烦地叹出一口气,在想怎么让这些人出去。
姜公公察觉到他脸色有些不好,向几人躬身道:“陈小姐,您要的书奴婢已经让人送到府中去了。”
他知道燕译景只是一时气话,便没有唤陈婉意为皇后。
至于华应子那边,姜公公小小说了个谎,“华公子,长公主那边刚派人来,说让您去一趟。”
华应子左右看着,“人呢?”
“许是华公子方才吃的认真,忽视了,那宫女刚回去了。”
华应子当了真,擦干净手掌便往长公主府去。
陈婉意怕自己的兵书先一步被自己的父亲看到,又得吵她几日,她也急急忙忙离开,一定要在父亲之前截下那批书。
两人离开,御书房清净不少。姜公公看着太师,实在无能为力。燕译景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御书房只剩两人,商怀谏看他脸色不好,本想探一探他的额头,却被燕译景不动声色躲过去。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悻悻收回。
燕译景靠在龙椅上,姿态慵懒,他架起一条腿,冷漠又疏离。
“现在人都走了,太师有没有,要解释呢?”
他抬眸看着商怀谏,第一次,商怀谏看着他的眼睛,感受到些害怕。
那眼神,宛若看见猎物的雄鹰,更像看见犯人的刽子手。
“陛下,臣将虎符给三王爷,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燕译景半眯着眼,皮笑肉不笑,深邃黑眸看不出喜怒,“因为三王爷手上有你的把柄?”
“你……知道。”商怀谏愣愣地看着他,不可思议。他怎么会知道。
燕译景缓缓起身,走到商怀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一声说:“那件事,阿姊已经告诉我了。”
“不过,即便朕知道了。也不会原谅你。”
他的言语,化作利刃,将商怀谏的心戳地千疮百孔。
真如长公主所言,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燕译景。
天色渐暗,今日的天阴沉沉的,没有漫天的晚霞。
燕译景打开窗,晚间的风更凉了些,他靠在窗台上,打量那个满脸不可思议的太师。
他拨弄窗外那枯黄的枝丫,轻轻一弄,便落了满地。
“太师还有什么事吗?”燕译景笑着看他。
商怀谏行礼之后离开,让人去长公主府,他要问一问究竟。
燕译月刚打发华应子离开,看见急急忙忙而来的商怀谏,她只是轻微起身,让人带他去后院。
在一间偏僻的厢房里,商怀谏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等来姗姗来迟的燕译月。
玉叶端着壶好茶,给商怀谏倒上。玉竹遣散周围的宫女离开,自己守在外面。
燕译月整理衣裙,翩翩坐下,“太师如此着急,有什么事情?”
商怀谏没有喝茶,看燕译月平静淡然的模样,心里堵着一股气,念在她是燕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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