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落西山,御书房的门这才打开,皇后瞧见她,走了过去,她的脖子上有清晰可见的痕迹,说话声音疲软,“你呆在这多久了?”
她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燕译月身上,靠近的时候,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上的凉意。
燕译月勉强起身行礼,“没多久,正好有阳光,四处走了走。”
“你身子弱,以后要见陛下,先差人来问一声,免得等这么久,吹坏了身子怎么办。”皇后握住她的手,燕译月的手冰得和铁块一样,“快些进去吧。”
“嗯。”
燕译月转头看了她一眼,“多谢皇后娘娘的衣裳。”
皇后朝她笑笑,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
御书房里还弥留着气味,很不好闻,燕译月有点犯恶心,这味道说不上来让人恶心。
她四处打量着,御书房的结构很简单,一眼望到底,没什么地方能藏人。她瞥了眼桌上的玉玺,走到皇帝身边,褪下身上的披风,站在一旁给他研墨。
“你怎么来了。”皇帝搁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她。
燕译月不经意碰到玉玺,低眉顺眼的,没有任何异样,“在屋里待的烦闷,想来这借些书看。”
“哦?”皇帝好奇看着她,“你看得懂金国的文字?”
“略知一二。”
“清钰公主还真是无所不知。”
“陛下谬赞。”燕译月问:“请问予可以借些书看吗?”
“你想看什么,自己拿。”皇帝将有些挪远些,“找不到可以告诉朕。”
燕译月说了句多谢,她借着找书的缘由,默默记着御书房的布局,目光往偏殿看了一眼,门禁闭着,她抽出几本书,停在一处很久。
她的手扶着书架,视线逐渐模糊,皇帝出现在她身后,“怎么了?”
燕译月偏头看他,又看了眼偏殿,心生一计。
“没事,只是站久了不舒服。”燕译月今日未施粉黛,脸色难看的很,嘴唇苍白,没有任何血色,比她的脸还白。
她故意的,让自己看起来惨一点。
伤口隐隐作痛,燕译月心里骂自己自作自受,真不该走那么久,绕一圈记住地形回去得了。
她抱着书,还没走两步,两眼一黑,倒了过去。
皇帝没有反应过来,看她的样子不像装的,走过去拍拍她的脸,没有反应。
“去请太医。”皇帝抱着她,燕译月瘦弱无骨一样,轻飘飘的,比他抱过的任何一个嫔妃都要轻。
偏殿里还残留着他与皇后的气息,皇帝咬咬牙,让人换上干净的被褥,将她放在床榻上。
燕译月的呼吸浅,她攥紧被褥,这一次,她算是豁出去了,中毒一事暴露,不知道他会怎样。
她的要求不多,只是希望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玉叶她们回来时,驿差又送了封信过来,她们代为收下。
又听闻燕译月倒在御书房,紧忙过去,御医刚诊断完,道:“贵妃娘娘是太过劳累,又受了风寒,这几日还是好好休息,老臣开一副药,每日早中晚各用一次。”
玉叶过来时,皇帝带着御医出了偏殿,叮嘱燕译月好好休息,关上门之后,他问:“张太医是有什么话要说?”
张太医躬身道:“这位贵妃娘娘身中剧毒,怕是命不久矣。”
“什么?没有法子解毒吗?”
“这毒能解,但是其中需要的药材十分珍贵,十分难寻。加之她中毒有数年,早已伤了根本,即便解毒,也只是多活几年的时日罢了。”张太医小心翼翼观察帝王的脸色,燕译月瞒着自己中毒一事,算是欺君之罪,他又怕这帝王来一句,治不好让他提头来见。
皇帝开会踱步,问:“她现在能活多久?”
“运气好,再活个一两年不成问题。若是运气不好,怕是活不到来年开春。”张太医连连惋惜,这么年轻。
来年开春……皇帝沉思,忽而笑了一声,张太医吓了一跳,一句话不敢说,颤颤巍巍擦去额头的汗。
他躬身低头看地,根本不敢看现在皇帝的脸色。
“你开副方子,先吊着她的命。”皇帝后槽牙要咬碎,生怕燕译月活不到计划实施的那一日。
他精心布置这么久,可不能前功尽弃。
“是。”
皇帝站在偏殿门口,最终没有进去,而是让人去齐王过来。
偏殿里,玉叶拿出药喂进燕译月嘴里,叹气,“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玉竹在房里来回走动,这房里,也就个衣柜和床底能藏人,这几个能藏人的地方太过明显。她抬头看着房梁,无奈摇头。
燕译月坐起身来,吞下那粒药丸,瞥见玉叶手中的信,“宫里那边又来信了?”
玉叶点头,拆开那封信,燕译月粗略看了几眼,猛地咳嗽,“这怎么可能。”
信上的内容简单,说商怀谏毒害燕译景,押入诏狱。在牢狱中,商怀谏遇到刺客,身受重伤逃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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