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据听说,是得罪了当朝太子,至于到底怎么回事不清楚,不过,高官入狱,怕是皇城要变天了。”
宁堔听的认真,容温虽是目光落在窗外,却因着离得太近,对面那人又不知收着声音,她也听得个清楚。
宁堔听到‘高官’二字本能的会想到顾慕,他去观容温的神色,见她眉眼间平和,似乎并未去将这件事与顾慕联系在一处。
也对,在上京城,谁能将他关进大理寺狱呢?
容温和宁堔一同用了膳,回房间就歇下了,待到第三日就要出宣州城时,雪越落越大。
宁堔骑着马先去前面探了路,随后顶着风雪赶回来,与容温道:“咱们怕是在宣州城再待上几日了,前面几十里外因雪封了路,走不通。”
容温趴在车窗上朝着宁堔给她指的方向下意识瞧了眼,自他们入了宣州城内雪便一直下,如今已日夜不停的落了三日,前两日尚且能缓慢行进,如今瞧着这厚厚的积雪,是不能再走了。
她问宁堔:“这附近可有镇子或是庄子,咱们先找地方歇下。”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两座矮山之间的官道,颇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芜感。
白雪皑皑,刺眼的紧。
宁堔:“前面十几里外只有一个村庄,并无客栈和官驿,适才咱们来的路上倒是有一个小镇,不如掉头回去。”
容温想了想,这雪还在下,不知要在这处逗留几日呢,去村子里投宿确实不方便,还是找个镇子去住客栈比较好。
马车掉了头,又要往回赶,差不多有三十里的路,刚走出有三里时,容温正坐在马车上翻书看,突然一个不稳,马车加快了速度,让她差点摔着。
叶一急忙上前扶住,还没开口问净思怎么回事,听得净思的声音响起,极为急促:“表姑娘抓稳,叶一姐姐护着些。”
他们适才走的这段路是上坡,这会掉头返回就成了下坡,在他们未到宣州城前,其实这里就已经落过雪,后来晴了几日,雪化成水,又结成冰,如今白雪下便是滑溜溜的冰块子。
这会儿马车有些不受控,直直的往下跑。
好在净思的马车赶得好,加上宁堔骑马上前用马身给挡了下,马车这才稳住,因着到镇子上还有二十多里路,宁堔不肯再让往前走。
折腾一番,又掉头去前面的村庄里投宿。
十几里外的庄子名为三水庄,因着附近有三个大湖,故取名于此,容温他们到这里时,都有些不太敢信。
虽三水庄只是一个村庄,却与他们沿途经过的镇子无甚区别,这里的人富裕,家家户户住着的宅院皆气派豪华,就连在雪地上跑来跑去打雪仗的孩童身上的衣着都显贵气。
唯一与镇子不同的是,没有客栈。
宁堔骑马去找了村子里最富裕的一户姓沈的人家,给了银两,说是要借宿几日,沈老爷极为好客,满口应下。
他们在沈家一处空置的宅院里住下,收拾好的时候天色已暗下来,叶一一边给容温熏着被褥一边道:“好在咱们带来的箱笼多,这会儿都用上了。”
花一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只老夫人让人给准备的都用不完呢。”
主仆三人在屋里闲话,屋门被人扣响,传来一道年纪略长的妇人嗓音:“温姑娘,可歇下了?我家夫人来见见你。”
如今温家已得了清白,容温对外人自称姓温名容。
将她的名姓反了过来。
容温让叶一去开门,她本是坐在了榻上,又穿上鞋子走出去,沈家夫人瞧着四十来岁,生的一副慈和相貌,与容温道:“你们来的时候我不在,这会儿来看看,若有什么缺的,只管跟我说,别客气。”
容温礼貌回应:“多谢沈夫人,没什么缺的,在府上借宿,麻烦了。”沈夫人对她笑:“不麻烦,往年啊都有人在我们府上借宿,凡是去南面的都得经过这里去转水路,宣州城年年大雪,在此处路过的人都会来村子上借宿一段时日。”
容温问她:“一段时日?不知往年这雪多久能停?”
沈夫人:“至少要十天半月吧,”她顿了顿:“雪停下要这么久,待到雪化通了路加在一处就要用上一月。”
容温:……
这么久。
沈夫人与她说了会儿话,临走前又道:“温姑娘只管在这住着,也别想着再回上京城了,我在上京城里做官的弟弟昨日传信来说,最近上京城里头也不太平,普通百姓想进个城都要里三层外三层的搜。”虽然她瞧着容温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姑娘,还是提醒了一句。
容温想起之前在客栈时听到的谈话,问沈夫人:“夫人可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沈夫人对她笑道:“还能是什么事,听闻是早些日子朝中的一位老臣被人给刺杀,一直未查出是何人所为,如今才真相大白。”
容温顺着她的话问:“是何人所为?”
沈夫人对她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了,总归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容温对她颔首,将沈夫人送出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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