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着昏睡的胤衸。
太子诚惶诚恐地微微抬起头,涕泪横流:“皇阿玛,儿子真不知道十八弟他……皇阿玛给儿子一个机会,儿子定会好好照顾十八弟,为皇阿玛分忧。”
帐篷里的烛火微微跳动着,康熙一半在黑暗中,一半脸在跳动的烛光映衬下,苍老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胤礽,朕该给你的都给你了,朕没给你的,你不能拿,更不能抢。”
“儿子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若知道,就不会背着朕去见那些蒙古王公。”
“儿子……”
康熙站起身:“今日朕累了,朕把小十八交给你照顾,你晚上好好想想,明日早晨来朕帐篷说话。”
“儿臣遵旨。”
康熙离开,胤礽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他茫然了许久,突然双目圆瞪,冲上去掐住胤衸的脖子,表情凶恶得像要吃人。
胤衸闭眼挣扎,手脚打在胤礽身上,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慌忙松开手,心中一股气卸了,他又一屁股坐地上,捂住脸呜呜地哭。
他是太子吧,他是太子吗?
这世上,焉有他这般窝囊的太子?
这一晚上难熬,胤礽趴在床边到天亮,醒来时,他茫然四顾,看到窝在被子里的小十八,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他伸手摸了下小十八的额头,顿时急得跳起来:“太医,快来人,胤衸发热了。”
金太医就在隔壁帐篷,听到太子喊叫立马提着药箱冲过来,撩开帘子一进去就看到太子在给十八阿哥盖被子。
“太子爷,不须把被子扯得如此高,会掩住十八阿哥的嘴。”
金太医扯下被子,看到十八阿哥脖子上的一圈淤青,他目露震惊:“这……”
“昨儿晚上孤睡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十八脖子就成这样了。未免皇阿玛担心,这事儿还是别跟皇阿玛提了,金太医知道该如何做吧。”
太子目露威胁,似金太医敢不帮他,他就要当场杀了金太医一般。
金太医犹豫,踌躇:“臣,臣不能欺君,况且皇上会过来,臣……”
“金太医,就算孤不是太子,也有千种手段叫你金家家破人亡!”
金太医跪下,颤抖着手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这药能掩盖一些印子,加上热敷,若消得快些,两三日印子就没了。”
太子微抬下巴:“你给十八擦药。”
金太医赶紧给十八阿哥擦药,又给他把脉,重新写了药方叫药童去熬药,又用了针灸散热。
这一番忙碌下来,十八阿哥的高烧稍退,等康熙过来时,十八阿哥已经能睁眼了。
太子还穿着昨日那身衣裳,康熙冷哼:“朕起身时听说十八又发热了?”
“是儿臣照顾不周。”
“既是你照顾不周,那就将功补过,把小十八照顾好了。否则,朕这次绝不轻饶你。”
康熙今日还要接受蒙古王公拜见,不能久留,只安排几个太监在帐篷外伺候,不让伺候的人进帐篷,只叫太子照顾。
太子如蒙大赦,真就亲手照顾小十八,喂药、擦身子等活儿,他从不假手于人。
小十八前两日里一直浑浑噩噩,待到第三日,高热转为低热,康熙这才松了口气。正好,小十八的病好了大半,他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明日出去科尔沁左翼前旗塔达布郡王的领地。
这几日小十八在养病,挨了打的胤祉也在养病,第二日出发的时候小十八跟胤祉一辆马车。
“老三,小十八的病还没好全,路上你多照顾些。”
太子自觉小十八脖子上的瘀痕已经全散了,他无意中犯的错被遮掩过去了,今日神清气爽,说话声量都比前两日大一些。
胤祉轻哼一声,看太子十分不顺眼。同样和蒙古王公喝酒,凭什么太子一点事儿都没有,他就要挨十杖?
太子才不管老三是何态度,把小十八这个麻烦交出去了,他也就不管了。
去科尔沁途中,太子随侍在康熙身边,端茶倒水,小心谨慎,不肯多说一个字,就怕说错了叫皇阿玛不喜。
康熙心软:“这里不用你伺候,你自行去休息吧。”
太子微微抬眼看皇阿玛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儿子犯了错,儿子想……”
康熙放下手中书卷,问他:“十八发热的那天晚上,朕叫你好好想想,隔日早晨来见朕。朕那日忙,也没顾得上,朕问你,这都四日了,你都想出些什么来了?”
太子跪下,眼泪如泉涌:“儿子作为兄长没有照顾好弟弟们,是儿子的错。蒙古王公叫儿子去喝酒,儿子也该推脱,该先禀过皇阿玛再做计较。”
康熙沉默了许久,才道:“胤礽,无论是作为储君,还是为人兄长,你做得都不够。等回京后,身上的差事先放一放,你先学会做好一个哥哥吧。”
“儿臣,遵旨。”
太子趴在地上,语气委屈又不敢多言,朝着底下的脸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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