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的关系也不可能恢复如初,皇阿玛不计前嫌也要复立太子,会不会,只是为了先稳住大局?
胤禛叫苏培盛进来:“可还听到其他消息?”
苏培盛小声道:“皇上先是说了一番太皇太后、先皇后给他托梦骂他冤枉太子,他心里愧疚的话,随后吩咐大臣在条子上写上太子的名字,还得落上自己的名字,后头梁公公数的票,皇上宣布二阿哥为太子。都察院的御史富德怀疑票数有问题,被皇上按下去了,其他王公大臣都不敢说话。”
胤禛坐直身子,眼神重新坚定起来。
“皇阿玛既然复立太子,自然有他的用意,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以皇阿玛的意思为准。”
胤禩失态被衙门内众大臣瞧见,胤禛还是如以往一般,该做事做事,散衙了,该回家回家,好似一切如常。
康熙密切关注着京城内的消息,他夸了一句:“胤禛不错。”
太子被复立,重新住进了毓庆宫,他只在宫里住了一晚,就跑去乾清宫哭诉。
“皇阿玛,儿子一睡着就梦到额娘骂我,额娘说我不乖,惹皇阿玛生气,该叫皇阿玛打我几巴掌。”
康熙冷着脸道:“你确实该打。”
胤礽哭道:“皇阿玛打我吧,我肯定不躲。”
康熙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太子小时候犯了错时,也这样跪在他面前,明明怕得哇哇大哭,他要打他时,他却一下都不躲,问他为什么不躲,他说他知道自己错了,错了就要挨打。
胤礽一抹眼泪:“皇阿玛若是不想亲自动手,您叫侍卫来打我吧。”
康熙丢下手中折子:“你都是当阿玛的人了,被打屁股你也好意思。”
胤礽突然笑了:“皇阿玛舍不得打我。”
康熙轻哼:“别在那儿跪着碍眼,过来给朕磨墨。”
“儿子这就来。”
康熙和太子的态度被乾清宫的宫女太监看在眼里,自然也落在翰林院几个官员眼里,坐在暗处的史官记下这样一行字:太子哭,悔之,圣人爱子不忍责罚,命其侍磨。
胤礽这位复立的太子似乎真的学好了,每日都来乾清宫伺候,对待身边人的态度也和善了不少。
储君大位定下,前朝后宫都慢慢安稳下来。腊月初一下了一场大雪,白茫茫一片,洁白无瑕的雪掩盖了所有的不堪与肮脏。
腊月初八,康熙想念在外的儿子们,命多年在外的直郡王、九贝勒、十四阿哥回京过年。
雍亲王府。
邬思道恭喜道:“看来主子爷猜对了。”
废太子刚复立不久,朝堂刚稳定下来,皇上就把在外的皇子都召回来,这是要做什么?
胤禛笑道:“大哥、老九、十四也该回来看看了,他们出京几年,宫里惠妃娘娘、宜妃娘娘和额娘,肯定都想他们了。”
如胤禛所说,嘴里说着不盼儿子回京的宜妃一听到儿子要回来过年,欢喜得晚上睡不着,叫人把库房打开,里头存的好东西都搬出来,等永乐回京了,叫她自己来选,选中什么她都舍得赏。
腊月十五,胤祺进宫请安,看到额娘这般欢喜,他故意道:“都给永乐?我家弘宇就没有?”
“弘宇常来,这几年我给了他多少好东西你一句不提,这时候倒跟永乐争抢起来了。”
胤祺啼笑皆非:“额娘,我哄您玩儿呢,您怎么还认真了。”
宜妃一把推开大儿子:“你别挡着我的光了。”
宜妃正在选花样,她叫针线上的人给老老九福晋一家做两身新衣裳。
“老九一家好几年没回来了,京城里宫里的时兴的花样跟以前不同,我叫绣娘赶紧给他们一家做几套,免得到时候见客被笑话。”宜妃见大儿子站那儿不动,难得解释了一趟。
胤祺扯着一块葱绿色绸缎,笑道:“您儿子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您不用给我解释。”
宜妃轻哼:“就算你不小气吧。”
嘿,什么叫算我不小气?
胤祺指着那个红梅闹喜的花样:“这个如何?”
“不懂别乱指,这个花样是给上年纪的人用的,你九弟妹人还那般年轻,哪能用得上这个。你走开,别捣乱。”
宜妃把花样选好了,叫嬷嬷给绣娘带过去,这会儿腾出手来才道:“今儿你来看我有正事儿?”
“给额娘请安,怎么不算正事?”胤祺笑道:“小儿子回来,我这个大儿子就不讨喜了,来请安还要被问一句有没有正事。”
“别闲扯,有事儿赶紧说,一会儿我还要去德妃那儿一趟。”
胤祺挨着额娘坐,给额娘倒茶,扭头跟额娘说话时,后脑勺朝门外,外头的人看不到他的嘴唇,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昨儿,儿子去乾清宫见皇阿玛,皇阿玛跟我说了两句就叫我走,梁九功说皇阿玛这几日头疼,多站一会儿还会有眩晕之感。我多问了两句,梁九功不肯说。”
胤祺问道:“听说皇阿玛入冬之后身子骨一直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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