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档子事儿上他向来讲究个你情我愿,否则绝不上手,还勉强算是有点底线的一个人,与他老子及东府那父子两个都是不同的。
但那小媳妇一口咬死了自己是被强的,贾琏也实在找不着什么证据来证明,再加上人家又人多势众,于是就这么被扭送上门了。
听罢之后,王熙凤被气得满脸漆黑头顶冒烟,怒道:“丢人现眼的蠢蛋玩意儿,有本事偷人,有本事别回家找老娘求救啊!叫他们滚!爱打死打残还是送官府都随意!”
“奶奶!”平儿急得不行,忙劝,“有什么气咱们关起门来再慢慢清算就是了,眼下赶紧将事情处理了才是头等重要的,再这么闹下去荣国府的脸面可就真该丢完了,二奶奶的脸面又该往哪儿搁呢?”
“脸面?我还有什么脸面?总之要钱没有,贾琏随他们处置!”
“奶奶快别置气了,回头真送进官府再后悔也晚了啊,这里可是京城……”
往常王熙凤仗着身份地位也弄过不少钱权之事,但那都是外头的府衙,堂堂天子脚下可不好造次。
王熙凤听懂了平儿的言外之意,到底也还是强行压下了一口恶气,“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如何敢上荣国府闹事?莫不是有什么了不得之处?”
贾琏那狗东西,他果真敢偷什么官家娘子之类的贵妇人?
然而结果却与她所想大相径庭,“那家的男人就是个地痞流氓,找的那些帮手也都是一样的人,看着就流里流气的不像什么好东西。”
“这……”平儿叹了口气,“这倒也难怪敢这样闹了,穷得叮当响又惯是厚颜无耻惯了的,逮着机会不狠狠咬下来一块肉绝不带松口的。
奶奶,姑且还是花钱消灾吧,他们压根儿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王熙凤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死死盯着平儿匆忙离去的背影,她那双阴冷的眼里似淬了毒一般,瘆人得很。
见此情形,林碧玉就知晓那地痞流氓两口子要糟了。
琏儿奶奶可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
琏二奶奶手里的银子更不是好拿的。
若那两口子机灵些连夜跑路倒还罢了,若不然只怕是有命拿没命花的份儿。
“原还想着难得有点空闲,且跟两位妹妹说笑一番联络联络感情,没想到竟是叫你们看了场大笑话,真真是没脸见人了。”
“贾家的男子……”林黛玉不禁嗤笑一声。
被她这意味深长的半截儿话一提,王熙凤也想起了前头贾宝玉和袭人的那档子事儿,顿时皱了皱眉头。
“本以为他是不一样的,结果竟是我看走了眼,的确不愧是贾家的男子。”
悠然喝茶的林碧玉忽的抬眼看向她,问了句看似平常却又似乎有些莫名的话。
“你就打算由着你男人这样整日四处浪荡花天酒地?”
“我倒是不想由着他,可又有什么法子呢?”王熙凤苦笑。
成亲这么多年来,她是从未有一日松懈过对贾琏的管束。
为着那点子破事儿时常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闹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闹得夫妻情分所剩无几,闹得她自个儿还落下个漫天骂名。
夜叉星、母老虎、悍妇、妒妇、毒妇……满府上下哪个不在背地里骂她?
个个都道她是那面苦心狠的恶婆娘,堂堂琏二爷摊上她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下场,可怜得很。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霸道善妒心狠手辣这些骂名她都认了,但贾琏那王八蛋可怜什么可怜?
这些年甭管她怎么闹,哪怕闹翻了天去也从未能真正阻止过他到处胡乱发情!
回回都是表面功夫,前脚才低声下气赔了不是、指天发誓再不敢胡来,转头又精虫上脑尽干那偷鸡摸狗的恶心事!
“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话,我是只差不曾将他拴在裤腰带上时时刻刻盯着了,那当真就是个死活狗改不了吃屎的下贱东西!
有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那色鬼投胎转世的,整日里满脑子都只有那档子事儿,不拘什么香的臭的但凡人家随意抛个媚眼儿他都要馋得哈喇子流一地,恨不能立即扑上去尝一口滋味儿!”
姐妹两个听着这一大通苦水也忍不住有点同情她了。
这人对外如何姑且不论,单只说两口子的事上,她可没有哪里对不住贾琏的,反倒是贾琏一万个对不起她对不起他们的小家。
偏偏闹来闹去所有罪责和骂名都落在了王熙凤的头上,贾琏那么个没心肝的浪荡货一点儿没耽误自个儿寻快活不说,还得了不少同情体谅。
就连贾母,虽说回回明面上都要说道贾琏两句,看似在为王熙凤撑腰,实际上还是会话里话外“教导”她。
有时实在闹得大了场面太难看,甚至还会怪罪她。
站在王熙凤的角度来看,自是满肚子委屈说都没地儿说理去。
但这种十分离谱的结果背后,固然有封建年代“男子三妻四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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