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蔷羞耻地闭上眼,她?怎么会对宁瓷说这种话?啊啊啊啊。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时候。”宁瓷从木蔷的表情里猜到?一些,她?说:“我们都是普通的人,会有迷茫、痛苦、沮丧的时刻,也会有无能为力的事情,无法挽回?的错误。”
“毕竟我们只是人,不是神。”
“你也会有吗?”木蔷问,像你一样强大到?不可战胜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刻吗?
“当然。”宁瓷说,“我七岁的时候还不如?你呢,我那个时候老?是想着?偷懒。”
“当时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我实在?受不了了,每个月都会有一天多睡一刻钟。”宁瓷耸肩,“这个坏习惯保持到?现在?。”
木蔷:?
并没有被安慰到?,你好像在?凡尔赛。
“那你尿过床吗?”木蔷破罐子破摔。
“当然。”宁瓷想也不想地说,遂即一愣。
“那你觉得,我希望别人来救我,丢脸吗?”木蔷没看到?宁瓷的表情,她?把头埋在?自己怀里。
“你当时才七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宁瓷说,“你那个时候,除了希望有人来救你,你还在?想什么?”
“我一定要变得强大。”木蔷说。
“人无完人,我们总会在?某些时刻感觉到?自己的软弱与逃避。”宁瓷轻描淡写地说,“我小时候总是想着?,我亲人会不会来找我。”
“尤其?是在?我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这种渴望越强。我一边渴望着?有人能救赎我,一边又渴望着?自己的强大。”
“这两种情绪交互出现,偶尔有人能帮我,偶尔没有人。”
宁瓷对着?木蔷伸手,把她?从角落里拉出来,“这种懦弱的情绪,并没有影响我们现在?变得强大,对吧?”
“只要我们不是总想着?向别人求救,我们就会从一次次拔刀里获得勇气。”
“我们是可以互相?依靠的伙伴,向我寻求帮助,不丢脸。”
“聊完了没?”丁香从顶门倒吊着?垂下半个身子。
“嗯。”木蔷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淡漠。
“那就好。”丁香缩回?去,转个身从顶门爬回?坦克里,“外面冻死我了。”
钟尔顶着?一头露水爬回?自己的驾驶座,“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出发了?我们已?经耽搁很久了。”
“出发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大家投票。”宁瓷说。
“你们希望我用精神力吗?”宁瓷认真地问。
“用精神力的好处是,你们不会被类人的精神力暗算,接下来的路我们也不会遭遇太多的风险,能提前避开。”
“坏处是我虽然不会控制你们,但我的精神力领域之内,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我发现。”
“有没有折中的办法?”丁香又开始转动她?神奇的小脑筋,“你的精神力领域能套环吗?外面一个大圈,里面一个小圈,小圈里面不监控,小圈外面你睁大眼睛。”
宁瓷: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我试试。”宁瓷说着?,精神力朝外散开。
“嘶——”宁瓷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怎么了?做不到?吗?”丁香摸了摸下巴。
“不是。”宁瓷看向地下。
“我们被仙人掌包围了。”她?说。
地面之下,无数仙人掌的根系盘根错节,它?们正在?黑夜中沉睡。
而此刻,距离天亮只剩下一个小时。
“全速前进!全速前进!”钟尔把坦克速度提高到?极限。
坦克以五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朝着?包围圈外前进,速度比电动车稍微快上那么一些。
“你能和仙人掌们聊聊天吗?”钟尔冷汗直滴,眼底闪烁着?极力掩饰的惊慌。
“抱歉,不是很熟。”宁瓷打破钟尔最?后的幻想。
炮火
天?光逐渐亮起?, 仙人掌的影子投射在黄白的沙面,仿佛时间的指针。
“我们还有多远出包围圈?”丁香脸色糟糕地问?。
“按照这个速度的话,还有半个小时。”宁瓷察觉到地面之下的暗潮涌动。
钟尔没有加入这场话题, 在沙漠中驾驶坦克是一件需要全神贯注的事情。
这里的地形多变, 到处是起?伏的沙丘,坦克在爬坡时需要?保持稳定?的速度,不能过高, 也不能低。
爬坡时速度过高,坦克的履带可能会陷入流沙内, 失去摩擦力;速度过低, 坦克没有足够的动能爬坡。
坦克越过沙丘后, 下坡需要?轻踩刹车,注意坦克的方向?,避免翻车。
这样的情况下, 提高速度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其?实我上一次开坦克, 是在好几年前。”钟尔紧张地说,“等会儿我们被仙人掌追杀的话, 我不能保证驾驶坦克的途中不会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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