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带却绿草如茵。
宁瓷看到草坪上错落着白色的水雾, 密密的细小水珠从洒水喷头里喷出。
“这样的草坪,一天要用多?少吨水?”
宁瓷想到了小队里的水循环装置, 她们在旷野上很难找到干净的水源, 用来洗漱的水循环十次以?后才会被倒掉。
而这样的洗漱方式对雇佣兵来说,已经算是顶级奢侈的待遇了。
“根据季节和温度,每天的用水量会有所不同。”顾春对第一基地的事务了如指掌, 她说:“昨天的草地用水量是一千八百吨水。”
宁瓷收回视线,只觉得那些草地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精神?污染。
“怎么不种点花和树。”宁瓷语调平平地挑刺,“光是些草,有什么意思?”
顾春没有让宁瓷失望, “您的院子里有一株很漂亮的银杏树。”
行吧。宁瓷闭嘴。
飞车缓慢降速,穿过一道又一道警卫岗, 那些银色的拦车杆此起彼伏地提前升起,每一道警卫岗里都?配备了两名真枪荷弹的警卫员。
宁瓷从车窗里只能看到她们九十度弯下的背。
飞车在一座占地极广的纯白建筑物前停下。
这是一座三层的别?墅,宽阔气?派,洁白如新。
宁瓷看到了顾春所说的那株漂亮的银杏树。
现在是夏天,它?翠绿的叶子被风吹出簌簌声响,宁瓷下意识地戒备,甚至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
但这只是一株简单的树,它?没有变异。
顾春毫无?觉察地从黄金板凳上起身,她下车绕到另一边,为宁瓷打开?车顶和车门。
她朝着宁瓷鞠躬,“宁瓷女士,欢迎回家。”
宁瓷那只别?扭可笑的鞋子踩在纯白的大理?石地面,啪嗒一声。
顾春身后站着两排佣人,她们穿着统一的服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克制地看着地面。
看到那只怪异的鞋子,没有一个人的眼神?有片刻游离。
宁瓷下车,从这群人身上感受到了精神?力的波动。
厚重的大门自动打开?,顾春走在前面,带着宁瓷穿过玄关,穿过长长的走廊,从大片大片的落地窗前经过。
“您是想先用餐,还是先洗漱呢?”顾春问?。
宁瓷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脚下的鞋子破破烂烂。
“先洗澡。”她说。
随着她话音落下,二楼待命的佣人立刻开?始放热水,准备泡浴所需的数十项香氛浴露。新采摘下的花瓣沾着露珠,装满了竹篓。
宁瓷上二楼,顾春在洗浴室的门口止步。
游泳池一样大的浴池里热水腾起朦胧的雾气?,两边的佣人捧着无?数宁瓷认不出的东西?,等待着她的挑选。
“她们帮我洗?”宁瓷看着那个拿着搓澡巾的佣人诧异地问?。
顾春脸上表情微微一裂,心里略微一挣扎,一狠心,“我帮您洗也可以?。”
宁瓷茫然地回头,“啊?”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的顾春:“”
“我在西图澜娅餐厅等您。”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两个佣人从洗浴室里走出,手脚轻柔地带着宁瓷走到换衣服的地方。
宁瓷张开?双臂,由着她们帮自己脱下衣服。
她对这套流程还挺熟悉的,每次完成任务回到组织,都?需要经过这一套验身工序。
“你叫什么名字?”宁瓷问?。
正帮宁瓷从腰间抽掉皮带的佣人回答:“我叫a06。”
居然连名字都?没有。
宁瓷:“你以?后就叫小夏吧。”
小夏把手里的皮带卷好,放在托盘上,“谢谢您。”
宁瓷低头,看向跪在地上那个,“你就叫小秋?”
小秋正在和宁瓷那双靴子作斗争,她低着头,“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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