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询问对方的身家背景、成绩、兴趣等等,更曾打电话到同学家中关切日常生活状况。
即使向曜云保持着亲切有礼的态度,对那些被冒犯的同学不停道歉赔罪,也没有同学愿意接近他了。
大家只觉得他是有一个诡异妈妈的怪人。
余子葵侧过身,趁着闵依桐不注意时,悄悄对向曜云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家过去发生什么事,但你们总有一天要解决这件事的,否则就是赔上你整个人生。」
向曜云呆呆地望向余子葵,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都做不到真正的切割,但并非是经济因素,情感才是他真正放不下的部分。
哥哥过世后,他便是拯救母亲的一块浮木。
但浮木,也有被水泡烂的一天。
远远地,闵依桐仍然在对这间房子的大小事提出评价。
突然,门铃声再次响起,向曜云快跑至门口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向曜云的爸爸——向裕博。
向裕博进门后,直接快步至闵依桐的面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劈头就是一顿责怪:「你怎么上来的?不是说好了不要来这里的吗?这里的管理员也太夸张了,竟然放你上楼……」
闵依桐有些心虚,但出于维护自尊,仍然强撑着气势反驳:「我是曜云的妈妈,怎么就不能来?」
向裕博叹了一口气:「你根本就是疯了。」
一听见他嘴里的疯字,闵依桐瞬间炸开了脾气,高声尖叫道:「我没有疯!」
向裕博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两手撑在膝盖上,脸上全是疲态:「曜云都成年了,你还怕他怎么样吗?」
闵依桐握紧拳头,指尖嵌进掌心,愤愤地说:「成年?翼廷那个时候不也是成年?他死的时候甚至只有二十岁!」
「不要跟我提翼廷!」向裕博抬起头来,此时的他是真的被点燃了怒火:「我早就不该让你带着小孩去美国!」
他当时抱持着为孩子好的想法,让妻子带着三个孩子从小移居美国,自己则留在台湾赚钱,希望孩子能在国外有更好的未来。
但或许是因为孤身一人在异国照顾三个孩子的压力太大,闵依桐开始对三个孩子有着异常强烈的掌控慾。
而这份掌控慾,在向翼廷死后得到了昇华,已经到了近乎病态的程度。
「你说的对,如果没有去美国,翼廷就不会认识那种朋友,也就不会……」闵依桐一边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向裕博闭上双眼,叹了一口气,冷冷地说:「如果你没有管得那么紧,他为什么要逃家?」
闻言,闵依桐顿时涨红了脸,转身抱住向曜云的手臂,指着向裕博说:「你看你爸是怎么跟我讲话的?我照顾三个小孩这么辛苦,又怪我管太多……我都是为了你好,像你哥哥那个样子,被坏人洗脑就不好了……」
「我现在也在被你洗脑。」向曜云面无表情地打断闵依桐的话。
没有预料到向曜云竟然会反驳自己,闵依桐愣在原地,紧抓向曜云的手也逐渐松开。
而向曜云自己也被自己的话给惊呆了,低着头不发一语。
闵依桐颤抖地指着向曜云的鼻子,骂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洗脑你?我是你妈妈耶!我……」
「好了,别说了。」向裕博出声制止,避免她持续暴走。
「你怕我变成哥哥那个样子吗?」向曜云朝着闵依桐一步步走去,死死盯着闵依桐的双眼,继续说道:「什么样子?逃家的样子?嗑药的样子?跳楼的样子?」
向裕博率先上前拉住向曜云的手臂,制止他再说下去。
「你闭嘴!」闵依桐试图挽回自己作为母亲的权威:「你看你头发染得这么难看,肯定是被坏朋友带坏了!」
向曜云伸手摸着自己的头发,回想起萧律江说的那句话——「你真的挺适合染浅棕色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语气尽可能地平静:「我觉得我头发染得挺好看的,只有你觉得不好看。」
闵依桐激动之下,上前推了向曜云一把,向曜云向后踉蹌了几步、撞在墙上,随后跌坐在地。
向裕博站起身来喝止:「你干什么?」
向曜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闵依桐蹲下身,两手狠狠抓着向曜云的肩膀:「你就是被那些坏朋友影响了,染头发就算了,还敢顶嘴……」
见向曜云没有反应,闵依桐双手托住他的脸颊,并把他的脸抬起。
向曜云的双眼布满血丝,两条泪痕清晰可见。
闵依桐面对向曜云如此,仍未感到一丝歉意,质问道:「你哭什么?」
向裕博赶紧上前拉开闵依桐,并要余子葵把向曜云扶起来。
闵依桐奋力挣脱向裕博的手,重重地一拳砸在向曜云的胸口。
向曜云仍然是低头不语,向裕博和余子葵两人合力,才勉强能拦住歇斯底里的闵依桐。
向裕博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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