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叶棋安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
此时的他感到极度地口乾舌燥,下意识地想从床头柜上找水,却扑了空。
定睛一看,不但没有自己平常摆的水壶,甚至这根本不是自己房内的床头柜。
叶棋安赶紧坐起身,剧烈的头痛袭来,让他忍不住唉呦了几声。
环顾四週后,叶棋安才惊觉——这是柳书镜的房间。
而自己正躺在柳书镜的床上,整间房内只有自己一人,不见柳书镜的踪影。
叶棋安猛然地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嗯,衣服还在。
所以他应该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正当叶棋安稍稍松了一口气时,柳书镜拿着一罐水推门而入,见他已经醒了,便把水罐递过去。
「喝点水。」柳书镜面无表情地说。
「哦。」叶棋安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毕竟宿醉时会特别口渴,那一罐水一下子就喝了精光。
「不过,我怎么会睡在你房间?我记得昨天我和我社团的朋友去喝酒……」叶棋安很用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记忆却只停留在喝酒的当下,对于那之后的事情毫无印象。
柳书镜拉开书桌前的椅子,死死盯着正在喝水的叶棋安,不发一言。
「你干嘛不说话?」叶棋安被一束冷冰冰的视线直穿脑门,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柳书镜站起身,拿过叶棋安手中空空如也的水罐,淡淡地说:「喝完了?」
由于看不清柳书镜真实的想法,叶棋安有些不安:「呃、嗯,喝完了。」
柳书镜把水罐随手扔在桌上,轻柔地拉起叶棋安的左手、将掌心朝上。
「干嘛?」叶棋安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连忙想把手抽回来,手腕却被柳书镜狠狠拽住。
啪————
柳书镜朝他的手狠狠地拍了一下。
瞬间,一股又麻又热的疼痛感从手掌窜至脑门,叶棋安吃痛地甩开柳书镜的手并吼道:「你到底要干嘛?很痛耶!」
柳书镜将自己刚才打人的右手藏至后背,眼神毫无波澜,冷笑道:「长点教训好吗?」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叶棋安从床上站起,没好气地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柳书镜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眼看着眼前的人,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你昨晚不就跟三岁小孩一样没办法自己回家吗?」
「我……」由于理亏,叶棋安顿时语塞,愤怒的气焰瞬间消失,只剩下愧疚与难为情。
宛如仅仅掐着对方的喉咙似的,柳书镜向前几步,把叶棋安逼得跌坐在床上。
「你以前喝个烂醉回来,我替你清理你的呕吐物就算了,现在还要我们三人全部去接你、把你扛回家、帮你拿东西……啊,结果你那些朋友也没有一个愿意送你回来的啊。今天你还有我和他们两个,明天呢?以后呢?」柳书镜说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刺,反覆扎在叶棋安的心上,丝毫不留馀地。
「对不……」
「水喝完了,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吧。」柳书镜冷冷地打断他的道歉,顺道把房门给打开。
他是真的生气了。
与叶棋安认识这么多年以来,柳书镜虽然时常嘴上不饶人、喜欢捉弄对方,但却几乎从未真心地发怒。
叶棋安颤抖着说:「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看着柳书镜怒火中烧的样子,叶棋安顿时后悔万分、很想掐死自己。
见柳书镜不为所动,叶棋安上前抓住柳书镜的手臂,哀求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柳书镜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动摇,却仍然故作坚决地说道:「无所谓,我不需要你的保证。」
柳书镜即使再生气,还是无法丢下对方不管。
之所以让叶棋安睡在他的房间,是因为酒醉的人会有呕吐的倾向,如果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呕吐,有可能会有吸入性肺炎或窒息的风险。
一直以来,他都是贴身照顾叶棋安的那一个人。
但眼前这个男人,不但不懂得感激,似乎越来越变本加厉。
「拜託,算我求你了!不要那么生气……」叶棋安整个人抱紧柳书镜的手臂,两人纠缠再一起、踉险些跌倒。
「你以为都是谁在照顾你。」说毕,柳书镜奋力挣脱叶棋安的拥抱、逕自离开房间,不忘甩上房门,把他挡在房内。
叶棋安连忙追了出去,却因为突然其来的激动情绪而诱发了头痛,难受地扶着墙缘倒坐在地。
「书……」叶棋安用拳头敲打着自己的大腿,在心底疯狂咒马自己的愚蠢。
他是为了什么而流连在各类的社交场合中的呢?
寂寞、孤单、不知足、还是……?
他越想越觉得头痛,只能呆呆望着空荡荡的手心。
感觉什么都做了,但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似乎一直以来,都是柳书镜单方面再照顾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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