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和疯子之间仅有一线之隔。
而江邵年稳稳的站在了疯子的这一侧。
自从前些年他放火烧了江宅后,他就不曾再出现过如此偏激的行为了。
也有可能是我不知道,不过那又怎样?反正只要不影响到我就好。
后方传来脚步声,我辨认着,是邵。
故意给我听见的,不然以他的能力来说悄无声息的靠近我,来上一刀十条命都不够我死。
江邵年把下巴抵在我的肩上,垂眼看着尚未闔上的笔电萤幕。
是在看上面的资料,还是在看我们两人的倒影?猜不出来。
我索性关上,微微侧头和他对视。
“怎么了?”
良久也不见他开口,我这才出声问道。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的抛出疑问:“刚才在做什么?”
明明就都看见了。
心里腹诽着,我还是乖乖回答:“明天要用的资料,你要先看吗?”
邵已经在公司任职了。
除去他不为人知、疯癲的一面,能力是真的没话说,整个公司上下估计也只有董事会那几个老顽固看不他吧。
“乳臭未乾的小子都敢管到我们头上来了。”
“老江也真是的,居然放心的把这种重要的case交给他”之类的间言碎语我都听到耳朵长茧了。
拜託,这个乳臭未乾的小子随时都可以把你干掉好吗。
江邵年在我身上蹭了蹭:“不要谈工作。”
低头一看,不出意外的狼籍一片。
这家伙幼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又一件衣服报废了。
算算日子距离上次一月有馀了。
“那谈什么?”我问。
他看着我笑:“谈恋爱?”
说什么疯话。
也许是我眼中的无语太过明显,他笑得更开心了,低头又亲了我一口。
这个人真的有病。
我想。
江邵年又在我房里待了快半小时才走。
伸了个懒腰,我点开另一个档案。
其实我已经开始搞不懂我和江邵年之间的关係了。
最初的最初是让我当他的「弟弟」,再来是陪读,高中毕业后理所当然的边读大学边和邵进公司学东西——虽然我只是在旁边做类似于祕书的工作而已。
然后这家伙居然说要和我谈恋爱?不知道他的认真程度有多少(大概5?),反正讲这种话的原因绝对只是想看我的反应。
而且光看他时不时就在那边单方面和我搂搂抱抱亲亲什么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谈恋爱吧?
充其量只是金主爸爸和他的小情人。
眼睛盯电脑盯久了有点泛酸,刚准备收起来休息一下,好死不死眼睫毛截了进去。
总有一天要把他们都拔了。
眼眶生理性的泛泪,我粗暴的拽下罪魁祸首。
痛死了。
“——没能和我谈上恋爱就这么难过啊?繆?”鬼知道他什么时候折返、又在门边看了多久。
难你妈。
我克制住想对他竖中指的欲望,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
他的眼底有一层淡淡的笑意。
换作其它人绝对看不出来,但江邵年的身上渐渐有一点,一丝丝的人味了。
终于能稍微看见他的情绪了。
虽然和常人比起来是真的浅薄到一个令人费解的程度,但对于一个在他身边待了近十年的人来说实在是令人惊讶的转变。
我可没有忘记一开始这家伙三番两次要杀了我的这件事啊。
“刚才那个我要一份。“
见我不接话他也不在意、把自己要说的说了。
我就知道他对这个感兴趣。
那是一份收录着江氏罪状的资料——本来就会给他一份,毕竟以我的脑子也想不到什么精彩的计画,还不如把它交给江邵年。
但他是打算在这个时间点上搞事吗?
我把早就拷贝好随身碟给他。
交给他是正确的决定,我也不必鋌而走险的处理。
最近为了把这些东西整理好动作有点大了,江父那边不可能没察觉到。
即使他再怎么篤定那些东西都和江宅一起消失在熊熊烈火中,也还是会留点心眼子吧?
几年前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待了四五天,再出来整个江宅都大变样了。
就算工人们的手脚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恢復原样。
这只是外部改变,不足为奇,里面的人员更换才是令我稍稍惊讶了一下。
李姨辞职了。
带着她儿子走得乾脆俐落,好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一般。
原本对主家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到有点令人疑惑的程度的李姨怎么会因为房子被烧没了就离开这份油水多的工作?她不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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