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去,那人给了我一个惊讶的眼神,好像是见到老熟人一般的那种。
好奇怪。
他的五官也太模糊不清了吧?
以为是睫毛挡了视线重新揉了揉眼,结果依旧是模糊的一团。
“抱歉,很痛吗?”见我没反应,怕我被撞傻了的模糊仔又问了一句。
压下疑惑,我摇头:“没事,我也没注意。”
模糊仔最后又用「这人看起来好眼熟」的神情瞥了我一眼,匆匆走了。
太怪了吧。
怎么会只看不清楚他的脸啊?而且还是在陌生人的脸上突然看不清,最好他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啦。
这个没用的大脑。我埋怨到,低着头向角落的江邵年走去。
角落没什么人,把他衬的格外明显。
他半倚在墙上,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站在那、见我过来才直起身:“怎么了?”
不愧是他,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状态改变了。
但是我自己也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然没办法解释给他听。
所以我只是摇头:“没事。”
江邵年努嘴:“说谎。”
也不算吧?不过是不清楚才没打算现在告诉他而已。
我把电影票递给他,重申:“真的没事,至少目前没有。”
没弄清楚的事都不算事。
走运碰上江邵年心情不错没和我计较,伸手接过电影票,揽着我的肩进场去了。
选的恐怖片。
索然无味,选错了。
和江邵年两人一脸平淡的坐在位子上时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旁边的所有人叫的和世界末日没两样,害我有点怀疑我的认知,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江邵年。
他却突然衝我微笑。
我漠然收回视线,找到原因了。
这家伙,比鬼可怕啊。
鬼知道他在笑什么。
我尽力忽略那股毛骨悚然的不祥预感,又转头回去继续看电影了。
多亏了那家伙这么给我来了一下,很好把我胡思乱想的劲压回去了。
电影还在放着。
尖叫此起彼落,我依然不是很懂他们在怕什么,这可能就是人与人的参差吧。
早知道就买爆米花了,这么乾坐着实在无聊、思绪一直往刚才那个人身上飘。
我可不想难得的休息时间还要用来想事情然后把自己搞得心神不寧的。
一桶爆米花递到我眼前,我转头看去,江邵年用手撑着、稍微歪头和我对视。
“吃吧。”他无声用口型对我说。
完全能明白为什么前几天会有不离开他的想法了。
他太会了。
我伸手接过爆米花。
但他是什么时候买的啊?
没看到他离开那面墙,总不能是看到有人路过直接加钱买吧?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是江大少爷。
我心安理得的吃了起来。
又抓了一把准备放到嘴里结果冷不佇的被人握住手腕。
我疑惑的抬眼看向那隻手的主人,他怡然自若的就着满满都是爆米花的手,用舌头卷走吃掉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电影依旧插着散人的画面,可真正有进入我眼中的只有这位大少爷色情的动作。
他真的很会。
灯光昏暗,电影院里两人相伴,要不是我还保持着理智一定被骗过去。
我故作镇定的撇开眼,盯着电影一动不动。
江邵年的喉间涌出一声轻笑,在惊叫连连的院场中显的格外清晰。
我装没听见。
反正就只是想要看到我的窘态,才不要让他顺心。
奇怪的胜负欲升起。
于是我又转头,他仍握着我的手腕。
低下头,把他没吃完爆米花吃了,还很故意的用舌头稍稍扫到他的手指。
以其人之身反治其人之道。
“啊,抱歉。”我很没诚意的道歉。
江邵年撑着头、视线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唇角是意味不明的笑:“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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