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管自己了。」
他依稀记得那个景象,宿舍书桌前贴了一堆便条纸,内容有像是,晚上要去操场跑三千、每天要六点半起床、每天要读几章节的书,以及每天要笑几遍,结果没一项真的做超过一个月。
现在想来,他没有毅力,又因为长期以来被忧鬱症缠身,总想着逃避现实生活,不想回家,不想掛着面具去见兄弟姐妹,更不想让人觉得他很脆弱,甚至让人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是依赖着药物让自己的心稍微舒坦。
虽然他不爱吃药,也多次和医生提过停药,但不吃药情绪会太旺盛,夜长梦多时总是被困在儿时的记忆里,白天走出来了,晚上却不知为何又回去了那个牢笼,日復一日,彷彿黑夜永无止境。
其实他很清楚,自始至终,漫长的从来都不是夜,而是记忆。
吃了药以后,他时常会想睡觉,那些想做的事都被挤压在一天内所剩不多的清醒时间中,之后渐渐的,他跟不上身旁的人步调,自己就像是脱轨的列车,三摇四晃,整个人摇摇欲坠似的。
他侧过眼朝似乎在认真咀嚼他话语的蓝湘,不由地勾了丝笑。
——这个女孩,每一次都很认真听他说话。
「那你会坦白和你的学生讲这些吗?」蓝湘问。
程木雨摇头,「不会,我是继续说着谎,告诉他们大学生活有多美好。」
蓝湘一怔,认真的凝睇他,并将这番话咀嚼进入脑袋转一遍,半晌后感慨:「这么说来??大人骗人的话,以后我们也还是会讲给自己的晚辈听吧。」
也许,大人们都爱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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