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兴的样子。宇曦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战战兢兢地问:「怎么了?周教授。」
「哈哈,这个品种是我们新研究的,我和小郑约定了,喝过这新品种茶的十个人中,如果喜欢的人超过八个包含八个,我们就开始种植,多种几颗。如果没有,我们就不种了,重新开发新品种。」
「那……我是第几个?」
「你是第八个说喜欢的人。哈哈,看来这回我输给他了。」
周教授摇着头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抱歉,因为我的喜欢让您输了。」
「哈哈,没关係,我赢了几回了,这次就让给他吧。」周教授喝着茶,笑起来非常和蔼,「光顾着聊这些有的没的,正事都还没说。」
「哈哈,那我们开始聊正事?」
「好,聊正事。」
「我发的一些办公桌资料您收到了吧。有看到合适的吗?」
「收到了,老荀都转发给我了,不过那里头没看到合适的。不好意思,你应该花了不少时间整理吧?」
「也还好。那您可以跟我说说具体的要求,我记下来,再去找。」
「你稍等一下。」
周教授起身进了里屋,出来的时候拿着一张照片。
「来,给你看看。」
照片是黑白的,一位年轻的女生穿着旗袍坐在一张桌子前,两手手指交叉握着,右手手肘放在桌面上,左手手肘自然下垂,桌子是长椭圆形的,简单大气,单从照片上看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个桌子是……黄花梨製作的。」
「是的。」
「这种款式的倒不难做,只是……这材料恐怕不好找。」
「是的,不好找,但我不想放弃,只要有机会我都会试试。这张桌子是我和我妻子结婚的时候,她的嫁妆。这张桌子款式虽然简单,但是它的材料很珍贵,说是他们家祖传的,是她从小就在使用的物件。
当时她跟我结婚的时候,她自己指定了这张桌子当嫁妆,别的可以不要。这张桌子是我和我妻子很喜欢的物件,我们经常一起在桌子上看书写字画画,她生病去世后,我看着和她一起生活时使用的老物件就感觉她一直陪伴着我。前些年我们的老房子遭了火,全烧光了,连照片也只剩下这一张了。」
周教授遗憾的叹了一声,「原本她去世的时候,我也想跟着去的,但那时候我们的孩子还很小。现在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家庭事业了,这些老物件却又都不在了。我的人生大部分时间是富足的,我妻子离开后,我觉得自己像死了一样,整个世界也了无生趣。
后来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我接触了种子,当我瞭解它们,看着它们……它们为了能够活下去,它们很坚韧很无畏,它们是那么的小……我感觉到了生命蓬勃的生机,看着它们从一粒小小的种子成长起来,我觉得我还活着。那我想,我为什么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它们的新生是经歷过死亡的。宇曦没有说出口,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太不合时宜了。
「但是始终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我希望能找到类似款式的黄花梨桌子,也算是对她的怀念。抱歉,絮絮叨叨地跟你说了这些。」
思念需要具象,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念想」吧。
「谢谢您能跟我说这些。这样吧,我回去后去几家合作的古董商那看一看有没有,也顺便让他们帮忙找找。照片我可以拍下来吗?这样找比较方便点。」
「当然可以。」
工作细节聊得差不多了,周教授想留宇曦吃饭,但宇曦想尽快找到桌子,拍了照片后就回去了。出门的时候,周教授送了一颗种子给他,那颗种子是黑褐色的看起来有点乾瘪。他问周教授是什么植物的种子,周教授让他回去种下去等长出来了就知道了。
回到工作室后,宇曦在门口的草地上找了个角落,除了草,把周教授给他的种子种下去。他进屋换衣服的时候,惊奇地发现他的裤腿上粘上了好多鬼针草的种子,经过那片鬼针草的时候,他没感觉到有碰到它们。真是神不知鬼不觉,难怪叫鬼针草。裤子清理乾净后,他把那些鬼针草的种子拿到外面园子,将它们都吹散了。这下它们传播得更远的目的达到了,能长成多少就看它们自己的造化了。
在工作室休息了一会儿后,他开始联络几个经常合作的古董商,把桌子的照片发给他们,但是一无所获。隔天,他驱车前往以前定做过书架的木艺工作室,他把照片发给木匠师请他帮忙留意,他还订做了自己工作室的办公桌,款式和尺寸大小画出来给木匠师,让师傅照着他画的图製作,他想尽快把办公桌换掉。
最好是出游回来就可以换,他想出游的时候邀尤黎同居,如果她同意了,工作室的物件就会成为他们一起生活的记忆载体,所以工作室的傢具物件必须经久耐用且好用。製作的材料他特地叮嘱要用白蜡木和榆木,那天周教授跟他说北欧神话有「人类发源于树」的说法,当下他就决定新的办公桌要用白蜡木和榆木。
从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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