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仓促出门,又收拾了院子,青鸾红莺她们应当都歇下了,谢衍只得自己去厨房瞧了一瞧还有什么。
听他说要自己做,明毓诧异道:“你会做吗?”
谢衍瞧了她一眼:“在谢家,我年纪约莫能独立后,那李媪就甚少做饭,我若不想饿肚子,便自己去厨房做。”
好在,谢家虽苛刻,但每个月都会把米粮送来,年幼时,两个老仆会贪去大部分,每到月底他总会饿着过。
为了果腹,谢衍只能在院中装晕,老仆真怕出事,自此之后也不敢贪得太过分了。
明毓眉心一蹙,在心下骂这谢家上下真不是东西。
谢衍将就着剩饭熬了粥,打了个鸡蛋,再拧了些许的葱花点缀。
不过是一刻余,粥便好了。
谢衍端进屋中,明毓也披着衣裳下了榻,走到桌前瞧了眼色泽金黄的蛋粥,还是免不了诧异。
她是真没想过,还能吃上谢衍亲自下厨做的吃食。
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凑近闻了闻,没有其他奇怪的气味,只有鸡蛋混合着淡淡的葱香。
色香味都可。
谢衍提醒:“小心些烫。”
明毓吹了吹,浅抿了一口,虽比不得春瑛的手艺,但却还是不错的。
一碗粥入腹,浑身舒适。
大抵是吃饱喝足了,躺下后不久,便犯了困。
谢衍也上了榻。
明毓不得不承认,两个人睡,确实是比一个人睡要来得暖和。
她孕中喜侧躺着睡,睡意格外的浓,尚有残存的意识,隐约感觉到谢衍朝她贴近了,不稍一会他的胸膛便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手臂环过,两具身躯贴得密不透风。
他这是做什么?
明毓困得厉害,脑子似浆糊一般,压根就无法思考。
更别说后背似贴着一个暖炉,暖和的热度慢慢传来,让她的意识飘得更远愕。
算了,明日再找他算账。
明毓如是想,下一瞬便陷入了睡梦之中。
国公夫人从谢家下人的口中得知,谢衍总是漠视一切,好似一切都不是很在乎,也极少违抗过养父养母。
唯二的顶撞,还是为妻子出气。可见这明氏在谢衍的心底是有一定分量的,明氏若执意让谢衍向圣上求情,谢衍必然能听得进去。
所以,国公夫人从明氏这里下手。
但信送出去了一日,国公夫人也等了一天一夜。
直至第二日一早,明氏才有回信。
在未收到信前,国公夫人认定她提出的那些条件,明氏是拒绝不了的。
可在信上看到拒绝言语之时,面上难掩怒色。
那明氏竟在信上说谢夫人心肠歹毒害她夫君,她若为谢夫人求情,只怕寒了夫君的心,所以还请国公夫人见谅她不能答应。
国公府世子见母亲看到信后黑了脸,便问:“可是那明氏还不满足?”
国公夫人把信给了他:“你且自己瞧吧。”
孙世子接过信览阅,眉宇微蹙:“如此诱惑,她竟能忍得住?”
国公夫人愁眉道:“明氏不应,还有什么渠道能为你二姐求情?”
孙世子沉吟片刻,说:“现在无论是舆论,还是圣上,觉得二姐狠毒,罪有应得,心下都已偏向谢衍。”
“若是不把舆论扭转,不管是谁求情,恐怕效果都微乎其微。”
国公夫人看向儿子:“你的意思是……先扭转舆论?”
孙世子点头。
国公夫人:“如今都这样了,还如何扭转?”
孙世子:“从明家下手,把对明氏提过的那些条件,都与明家的人提一遍。这些诱惑都是明家每个人做梦都在求的,为了得偿所愿,在利益的驱使之下,必然会软硬兼施让明氏说服谢衍。”
“成了自是最好,便是不成也不是问题。在这个节骨眼上,谢衍再与明家闹掰了,哪怕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舆论最易受煽风点火,届时再把火引到谢衍的身上。”
国公夫人琢磨了片刻,明白了自己儿子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谢衍与谢家闹掰,尚有道理可说。但不仅与谢家,还与岳家闹掰了,我们只需让百姓和圣人觉得谢衍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这心里的称便会偏向另一头,再求情也容易些?”
孙世子复而点头:“孩儿就是这个意思。”
国公夫人忙唤了人来,把昨日写给明氏又大同小异的复写了一封,让人立刻送到明府去。
不出明毓所料,她回了信当日下午,她的母亲带着明三娘来了梨花巷。
询问了巷中居户谢家何在,知道具体位置后,便匆匆而去。
下人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动静。
半晌后,隔壁宅子有人从院子里探出了个脑袋出来,说:“别敲了,这家的人昨日就出了远门,没人在家。”
母女二人闻言,神色一怔,明夫人忙问:“可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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