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你们聊,我找萧王妃把个脉。”
她说完,朝锦书示意,起身走人。
锦书唯恐她反悔,站起来告了一声别,便与她一同出去了。
魏清晖用冷锐的眸子盯着她的背影,她最后看战无情那一眼,颇有深意,让他想起了一些旧事。
黑沉沉的天压下来,酝酿着一场夏末的暴雨。
锦书拉着她进了芙蓉居,即刻便问:“你这么着急见一见他?我以为你起码要等到我问过他是否有成亲意愿,你才来见他一面的。”
皇后的面容异常惨白,怔怔地坐下,“锦书,我真是害苦了他。”
“这怨不得你。”
皇后苦笑,“今日,星芒进宫禀报……我原先拜托星芒调查他的婚事。”
她言语有些错乱,可见心绪之乱,“他因为救我的事被打压,被造谣,导致被退亲,那姑娘与他青梅竹马长大,姑娘叫温素山,温老大人的孙女,温老大人你不认识,他致仕之前是大理寺少卿,出了事之后,战无情被打断了腿,温老大人雷厉风行地退亲……”
皇后的脸颊滚下两行泪水,“那姑娘在退亲当晚便上吊自尽,留下一封遗书说此生非战无情不嫁,虽是被救下,但温家唯恐这样的事传了出去,败坏家门,火速把她远嫁,且是下嫁。”
锦书看她落泪,又想起是远嫁且下嫁,温姑娘只怕下场凄惨,怪不得今晚见到皇后的时候,她眼底红了。
果然,皇后稍稍控制情绪之后,道:“温姑娘嫁给了一位叫梁周天的吉州商人,梁周天本以为娶了京城官家的嫡女,以后做生意便有靠山,殊不知温大人在他们成亲之后就致仕,官场的事你也知道,人走茶凉,梁周天没有得到帮助,加上生意失利,亏了很多银子,便把一肚子的怒气都发泄在妻子身上。”
她掩面哭了出来,“锦书,你不知道那姑娘遭遇了什么,你无法想象的。”
锦书想起了宁王妃,心头倏然地一痛,“她……”
“那梁周天是个人渣,恶棍,畜生!”皇后破口大骂,“本宫要把他千刀万剐。”
她这般愤怒,可想而知魏家姑娘是真的遭了非人的对待。
远嫁异乡人,离乡背井,没有得到善待,只有夫婿事业上失利的怒气带来的薄待,这样的例子在锦书的世界,并不少见。
只不过她所见过的例子,都是因为瞎了眼爱错了人,而温姑娘却是迫于家里的强压,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那个面目全非的女人
锦书也不催促她说,让紫衣给她断了一杯茶,待她喝茶冷静之后,才问道:“那温家姑娘如今可还活着?”
皇后红着眼睛,“活是活着,但被削了双足,拘在一所暗房里,像养狗一样养着。”
“天啊,救出来了吗?”锦书急忙问道。
“星芒把她救出来了,也带来了京城安置在侯云巷的宅子,星芒说,救她出来的时候,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有些地方都腐烂长蛆了,大夫都不愿意治,是星芒拿剑架着大夫的脖子,这才给她处理的。”
“那现在情况如何?可有生命危险?”
“星芒说命是捡回来了,若没保住性命,她回京定会马上找你的。”
“我去看看她。”锦书立刻便说。
“好,我和你一同去。”皇后道。
锦书看着她,“你不要去了,我怕你见了她,会控制不住。”
“不妨,不亲自去看看她,我也不安心。”
“那好吧,我叫上辛夷……”锦书顿了顿,“她的事,战无情知道吗?”
皇后起身,“不知道,细节路上说!”
锦书出门命紫衣准备马车,再去通知辛夷,她回屋换了一身简便的衣裳,摘下珠翠后,吩咐周元道:“你去正厅告知殿下,说我和明三爷出门去,他若问起去哪里,你便说出诊,若没问便不必说。”
“是,奴婢知道了,这就去禀话。”
出门的时候,下雨了。
少渊听了周元的禀报,瞧了瞧外头的雨势,下雨天也要出去,许是有急症病人。
“和三爷一同出去的?”少渊问道。
“是的,还带上了辛夷。”
要带上辛夷,病人情况或许很严重。
有客人在场,他没有问,有辛夷陪同出门也安全,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周元退了出去。
魏清晖放下茶杯,扭头看了一眼正厅外大雨滂沱,“下这样的大雨,又是晚上,出门安全吗?”
少渊从父皇口中得知魏清晖昔日对接的人是岳父,两人有深厚交情,他忧心锦书的安危也是正常,便道:“有人陪同,不用担心。”
魏清晖微微颌首,神色有些黯然,看到那女孩,他想起了阿北。
“听上官大人说,她在蜀王府吃了很多苦。”
今晚来是为了公事,本不适宜说私事,但这几日他从上官大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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