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从头到尾,其实都不是那么喜欢将军吧?”
这一句,仿佛把整个房中的光亮都驱逐殆尽,只剩下一片昏暗与庭院里肆虐的风闯荡出的声响,令人心头一阵一阵地紧缩。
滕越直将她摁在了身后的木架上。
木架硌得邓如蕴脊背发疼,她抬头看见他的脸色几乎青尽了。
他咬了牙,紧贴在她脸前。
“你说这样的话,和拿匕首往我心上扎,有什么区别?”
他问她,“你这个人,怎么能说出这么‘好听’的话?”
他的怒气又冲在了压制不住的边缘,每一冲她都清晰地感受得到。
邓如蕴后背被咯得生疼,肩头在他手掌下几乎碎掉,她在衣袖下攥紧了自己的手,却又道。
这次,她看向了他的眼睛。
“不是我说话难听,是因为实话本来就难听。将军应该早就察觉了才对吧,我对你,从来都不像你对我那般喜欢 ”
“你再说?!”
滕越只觉她手里真的持了尖利的匕首,扎向他的心口,还不断地转着刀柄。
他不知道她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她还没停下,“ 若本就不那么喜欢,又怎么肯委屈自己这样过下去 ”
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柄短刀快匕向他扎来。
滕越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他狠狠地低头咬在了她的唇齿之间。
他双手紧攥住了手臂,将她的手臂如同囚犯一样地反剪在了后面,死死扣在了后腰上。
而他则用力把她向着他压了过来。
他如同那恶狠狠的山豹,从山巅一冲而下,一口将她撕咬住便不再松口。
他恨恨地咬着她的唇,用他最尖利的牙齿钉着她,她吃痛,而直到血气散在他与她交叠的口齿之间。
男人恨声又开了口。
“邓如蕴,你说的话,我说过了,我一个字都不信!”
邓如蕴心头一紧,不由抬头向他看去。
这时外面传来了通传声。
“二爷,夫人 老夫人来了。”
【九千大章】
柳明轩。
邓如蕴被他纠缠在唇舌之间, 血气在他的气恼中扩散开来,邓如蕴吃痛地想要别过头去,反而被他敲开牙关更进深处。
这时房外传来了通传的声音。
“老夫人来了。”
通传声甫一传进来, 邓如蕴下意识要从被他扣住的手下抽出身来,她动作不由急切, 滕越见状略略松开她的唇舌, 却朝着她盯了过来。
“娘过来, 你缘何反应那么大?”
邓如蕴被他这么一说,心下微滞,但听见林老夫人的脚步声都出现在了门口, 她好不容易从滕越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可身子仍被他扣着,她低头去推他。
“老夫人过来了, 你别闹了!”
滕越心道闹翻了天的人可不是他,他只盯着她,忽的又想到了什么。
“娘来的正好,我倒是要问问清楚,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端端的, 她就要跟他和离!
他转身一步到门前,一把打开了被风吹闭的门扇。
林明淑听闻柳明轩里闹出了大动静,就连忙赶了过来。
她这会刚走到房门前, 就见门被滕越忽的打开了来。
林明淑一眼就看到了门内的两人,她尤其看到了蕴娘, 只见蕴娘眸色焦灼, 双唇微肿, 还有丝丝的血色沾在她破损的唇瓣上。
她再见房中案台倒下,碎瓷满地, 心头不免一急,朝着滕越就斥了过去。
“你这孽障,和离就和离,你折腾蕴娘做什么?!”
只是她话音没落,滕越就问了过来。
“看来蕴娘同我和离的事,娘早就知道了?”
林明淑自然是早就知道了,但她见儿子狐疑问来,越发一个字都不能同他透漏。
她说自己知道,“蕴娘前两日同我说过了。”
可滕越又问过来,“那娘也答应?也同意蕴娘离去?”
滕越说着,突然看着自己的母亲问了一句。
“还是说,让蕴娘走,本就是娘的意思?”
这话问出口来,言语中质疑的意味铺满了整个门前廊下。
林明淑见儿子竟就这样问了过来,她身形微僵。
邓如蕴却急忙开了口。
“此事同老夫人没关系,是我自己的意思。”
可滕越却不怎么相信,又看向他母亲问了一遍。
“真不是娘把蕴娘赶走的吗?”
他不相信邓如蕴的话,更是不相信他母亲的作为。
林明淑在这一瞬间,心里忽然翻腾得五味杂陈。
她忽的看向儿子,“是不是连你也和你妹妹一样,觉得我这个娘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她倏然问来,三人之间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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