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郁离:“……………”
“这是病,得治。”裴珩语气中满是关切,“傅家可是朝廷栋梁,虽说面瘫不是什么大毛病,但谁也不想整天上朝看着别人哭丧脸,整的跟上坟似的,实在不美。”
“傅小郎君,回去后记得让你父亲找几个大夫看看,万望保重身体,切不可讳疾忌医啊。”
傅郁离:“……………”
“多谢殿下提点,草民谨记。”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裴珩挥挥手,让他下去了,自己继续快乐点名。
“许星质在吗?”
“不在。”
“哦。”裴珩表情有些遗憾,“那陈家有人在吗?”
“参见殿下……小人陈平。”
下一个受害者出现,萧凤岳坐在一侧嘴角抽搐。
好了,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殿下明明忙的要死,却不留在朝中处理政务,忽然间偏要跑到京郊来赏花了。
赏个鸟花。
果然对于裴珩来说,气人才是正经事吧?
“今夜就要离开?”杨兴眉头紧蹙,“这是不是太急了一些,公子,你身上的伤……”
“没有更好的时机了。”谢岁目光坚定,“趁着他们都在忙,我先下山躲躲,萧凤岐是偷偷买的我,我若失踪,他不敢大肆宣扬。”
“可是您现在出去又能投奔谁?往哪里落脚?”杨兴拽住谢岁的胳膊,低声道:“况且你身上余毒未清,需要静养,根本没办法奔波。还有,公子你的腿还有救,大夫都说了,只要修养得当,过段时间便能重新接上。”
“萧凤岐他不可能一直呆在庄子里,熬过这两日便好了。”
灯火昏暗,谢岁看着自己的右腿,迟疑片刻,“不,我要走。”
“今日所有人都在,我趁乱逃走最多也只是责怪看守松散。来日我再从庄子里消失,他若追责,你这管事也就不用干了。”
“杨伯你放心,我还有几个故交……他们会收留我。另外,多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来日若能再见,我必定报答。”
杨兴看着眼前少年粲然的眼睛,沉默片刻,“从侧门走,过泉池,摄政王今夜要留宿,他们带的侍卫不认识你,待会儿你去送被子,看到汤池后顺着水流往上去,有一个矮墙,那边应当无人看守,爬过去就是了。”
“好。”谢岁点头。
杨兴是管事,不能送他,谢岁转身离去,冲着他挥挥手。
“等等。”
谢岁回头,就见杨兴在怀里掏了掏,取出一张银票塞过来,“这是二十两,公子可留着在路上当盘缠。”
看着那张犹带体温的银票,谢岁伸手接过,“多谢。”
不远处的宴厅内灯火通明,不知在干些什么,传来不少杂声。
谢岁去领了被褥抱着,他绕过曲折的长廊,一瘸一拐,从成片的桃林里穿过,春夜里暗香浮动,少年的身影逐渐被夜色吞没。
陈平扶着棵树吐出来。
他醉了,一身酒气,偏生心里气的不行。
本来是出来踏青放松心情,顺带巴结下萧凤岐,谁知道半路来了个摄政王。
从前总听人说,摄政王离经叛道,不好相处,每次下朝回来,他爹都要指着家中的狗大骂裴珩畜牲。
今日看来,确实畜牲。
那张嘴真的恶心的没边了。
陈平心中窝火,气的不行,正想着如何散散火气,忽的瞧见个熟悉的身影,抱着床被褥往泉池去了。
陈平目光一动,那股燥热又上一层,不知不觉间,他抬步跟了上去。
萧庄别院很大,庄园依山傍水,占地十余亩,且种了不少花草。谢岁抱着东西走了有一刻钟,还没到地。
好在大家都很忙,没谁注意他在这里头浑水摸鱼。
又过一道拱门,下一个院子里的灯却灭了,乌漆麻黑一片,谢岁眨了眨眼,头顶花木交错,在夜风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脚步慢下来。
下一刻,一个带着酒气的人扑了上来。
谢岁第一时间避让,身手终究不如往昔,让人给攘了一把,他往前扑倒,还好有被褥垫了一下,并未摔伤。
“小/婊/子,你抱着被子打算爬谁的床啊?”
一只手伸过来反剪住谢岁的胳膊,另外一个手就要去拉他的衣裳,谢岁闻着那酒味,心里直犯恶心。心想萧凤岐都交的什么狐朋狗友,老侯爷真是打轻了,就应该打的他半身不遂,终生不举。
忍着反胃,谢岁怒斥,“放开!我是萧凤岐买回来的人,你敢动我?!”
“嗤。”那人冷笑,随后谢岁脸上挨了一巴掌,“小婊子,你当你自己是谁呢,一个没权没势的奴婢,萧凤岐都说了,随便玩儿,别弄死你就行。”
“你这种贱人,爷见得多了,装什么清高。今儿晚上你要是伺候爽了,说不定我把你带回家养着,怎么样?”
谢岁:“…………”
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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