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靖王轻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像是在看一个困兽,在看一个十分可笑的玩意儿:“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你若是还有心,便忘了今日所言,如先前一般,好好地查辛卯之战,以及明月符的下落,至于那两个丫头,我暂时也不会动,明白么?”
许久,裴熠咬着牙起身,瘦小的身子因为疼痛佝偻着,像是风一吹就要倒,那般稚气的脸灰蒙蒙的,神色暗淡得吓人。
他躬身一拜:“……孩儿告退。”
靖王看了他一眼,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从桌上丢了个汗巾到他脚边:“把自己擦干净再出去,没的教人来问你。”
梅院日常
梅院。
戚玦回来后,厉妈妈正用她泡好的药酒擦拭腿上的淤青。
“痛痛痛!妈妈轻点!”戚玦龇着牙。
厉妈妈冷脸看了她一眼:“轻不得,这药酒擦得发热了才能起效,见姑娘一回家,院子都来不及进就去找将军,还以为姑娘不疼呢,这会儿怎么倒喊起来了?”
她知道厉妈妈这是担心她的伤,便乖乖顺从着不语。
不知为何,回梅院后她心里总惴惴不安的,她想了想,这不安的来源倒不是因为明月符。
那是什么呢?
戚玦边想着,厉妈妈边唠叨:“……将自己伤成这般,该让将军担忧了,还险些连世子都丢了,真是叫人心惊。”
对啊,裴熠,他如何了?他伤得可比她严重得多。
虽说在临仙楼躺了几个时辰就醒了,回来途中甚至还有心思和她顽笑,看着已并无大碍,但不知为何,戚玦心里总觉得,兴许此刻,裴熠会需要她呢?
但只是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自命不凡,裴熠他身边自有太医伺候着,哪里就需要她了?更何况,父亲刚让她和裴熠疏远些。
叹了口气,她支着脑袋,道:“妈妈的药酒倒是好用,抹过的地方只觉得热热的,好舒服。”
“那是自然的,这可是老奴家传的方子,就连将军幼时都用过。”厉妈妈道。
想到这里,戚玦喊来了小塘。
小塘进屋的时候还在擦手上的水,不知方才在洗什么,就被戚玦着急忙慌地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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