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赶紧请了大夫细看,却是瞧不出半点毛病来,厉妈妈怎么也想不明白分明吐血了的人,为何查不出缘由。
她是好了,可戚玫还哭着,昨天傍晚后,她便也闷着头躲在桐院不出来了。
戚玦过去的时候,她正哭累了趴在床上睡着了,被吵醒后,又哭了一阵:“我还以为五姐要和阿娘一样撇下我了……”
戚玦终于知道戚玫身上那种熟悉感来自于哪里了,她真的很像月盈,无关相貌,而是这股娇气劲儿,像极了那个被她捧在手里宠坏的月盈。
哄好戚玫后,她去祭拜了温敏儿,城郊菩提山上,那个没能葬入戚家宗庙的外室。
说是祭拜温敏儿,其实也是祭拜死去的戚玦。
“总之,借你的身子活下来,耿月夕来生百倍偿还。”
从菩提山下来的时候,她的心里松快了不少。
只不过,刚回到戚府,梅院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来者是个女官打扮的,说是耿淑妃请平南县君一叙。
耿丹曦?
即便耿丹曦和戚玦毫无交集,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番来者不善。
……
“娘娘,平南县君到了。”一个女官垂手道。
耿丹曦倚着身子,她手里那朵凤仙花的花瓣已经被揪光了,她缓缓从贵妃榻上起身,道:“传。”
此次并非御召,所以戚玦没有穿礼服,只是换了身寻常的烟粉色衫裙,只不过发髻和首饰都选用了端庄稳重的样式。
她信步迈进正厅,眼底的情绪被压得很深,眼中素然无波,像是所有的心绪都被沉入湖底。
耿丹曦,好久不见。
戚玦袖中的手指暗自收紧,狠狠刻进掌心。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虽表面上毫无波澜,但唯有这二人知道其中汹涌,那股子剑拔弩张的气息无言地在两人之间弥漫开。
只见在一众女官的环绕下,耿丹曦穿着件象牙色织金罗裙并紫棠色大氅,从头发丝道指尖,无一处不透着精致与华贵。
看得出来裴臻很宠爱她,那股子和从前判若两人的骄矜不是装得出来的,只是眼底的疲态表明,在耿月夕死去的这两年里,并未如其所愿的那般顺风顺水。
宴宴
戚玦缓缓鞠了一礼:“臣女平南县君戚玦,参见耿淑妃。”
片刻仔细的打量后,耿丹曦才不疾不徐道:“免礼。”
戚玦站直了身子。
耿丹曦似乎对看一个和耿月夕又几分相像的人俯首帖耳很有兴致,她转瞬意味不明地一笑,道:“倒是个标致的人物。”
戚玦依旧保持着端庄,表情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娘娘谬赞。”
“不知平南县君身子如何了?几天前忽然病倒,倒教本宫和陛下担心。”
耿丹曦绝不可能突然发善心来关心一个和她素昧平生的人,戚玦没有放松戒备,道:“多谢陛下和娘娘挂怀,臣女已然大安,惊扰圣驾,还望陛下和娘娘恕罪。”
耿丹曦的指甲缓缓敲打着木几:“不必这般拘谨,本宫今日让你来,不过是初来眉郡,甚是无趣,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是。”戚玦不再言他。
“听闻,顾新眉并非你生母?”耿丹曦忽然道。
“嫡母待平南视如己出。”戚玦心口不一答道。
看着戚玦滴水不漏地像个抓不住的泥鳅,耿丹曦愈发觉得她像极了耿月夕那个贱人,虽心知肚明眼前这个人不可能是她,但有一瞬间,她忽然希望戚玦就是耿月夕。
让高贵又高傲的耿月夕也沦为一个外室女,让她尝尝自己曾经受过的屈辱,对耿月夕而言应该生不如死。
耿丹曦轻笑一声:“这么说,传言非虚,你的生母是个贱籍女子?”
戚玦不知道耿丹曦发什么疯,难不成是觉得臭味相投才专门把她找来的么?
“在臣女出生前便已脱籍从良。”她道。
戚卓倒勉强做了个人,虽没将温敏儿带进戚府,但好歹是替她赎了身的。
耿丹曦的的手指停了下来,随着眉头皱紧,手指也跟着收起。
身旁的女官登时不动声色地倒吸一口凉气:耿淑妃最恨旁人提及出身,曾经有一个官门庶女,生母是个出身乐坊的妾室,回答了和县君一模一样的答案,结果就被淑妃寻了个由头打得半身不遂。
但耿丹曦却忽然笑了:“你这丫头,本宫觉得很好,正好尚服局缺了个七品的司衣,本宫有意请陛下下旨,让你去宫中担此职。”
能看一个和耿月夕相似之人俯首称臣,实在是让人愉悦。
但戚玦却只道:“娘娘恕罪,平南女红拙劣,实在难担司衣一职。”
耿丹曦的笑容一滞,又道:“既如此,本宫也不强求,不过宫中年老的宫正再过半年便要告老还乡,本宫以为此职务县君一样可以担任。”
耿丹曦这是铁了心要把她带走了,她可以感觉到耿丹曦极其厌恶她,这般急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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