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自己了。”
穿好了衣裳,戚玦便直奔桐院。
那日她回梅院收拾东西离开,和戚玫正面逢迎,那时候戚卓刚死,自己就这么撇下一走了之,想必是伤她心了。
戚玦敲了几下卧房的门,没动静,便自己推门进去了。
只见一个人蜷在窗前的团椅上,望着琉璃窗外的天出神。
戚玦还没走近,便听一声沙哑的声音:“滚出去!”
戚玦没说话,走到她面前,坐下。
戚玫这才恍然转头看她。
只见戚玫气色不佳,原本圆圆的小脸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头发散乱着也不管,只愣愣看着她。
盯了戚玦片刻,那双木讷的眼睛才缓缓有了神采,逐渐湿润起来。
忽然,她呜咽着,伸手抱住戚玦,整个人埋在戚玦怀里。
哭得实在是太过委屈了些,戚玦也抱了抱她。
戚玫呜呜哭着,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五姐别走!”
“爹娘都走了,五姐你别丢下我……”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以为世上再没人疼玫儿了……”
戚玦听着心里难受。
原来不知不觉,这个地方也有她轻易割舍不下的人了。
逝去的那些是亲人,如今眼前这个……也是啊。
如今裴澈那边已在越州自立为王,越州易守难攻,快三年了裴臻还没平定,多半就是一时平定不了了。
但是,裴臻不会放过戚家,也不会放弃明月符的线索,如今戚卓已死,想必下一步,就是把他们弄到盛京去了。
盛京……
就是先杀回盛京去,又有何妨?
过往的一切她都已经记起来了,既然记起来了,她就已经不只是戚玦,更是耿月夕,她不能,也没资格一心想着自己避祸,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太多了……她绝不能逃。
“我不走了。”戚玦道。
戚玫抱着她的手收紧了,带着鼻音道:“……不许走。”
戚玦再次保证:“不走了,但是玫儿,你得先吃些东西,再好好休息一番,我听人说你这段日子,都没好好吃过几顿饭。”
戚玫从她怀里抬头,连刘海都哭湿了,她飞快点头:“我吃,吃饱了五姐便不许走。”
戚玦好说歹说着,才哄得她吃饱了饭,洗完了澡,又躺在床上老老实实睡着了,戚玦才回的梅院。
……
回到梅院的时候,绿尘把黄铜暖炉塞她怀里,在她身边坐下:“哄好了?”
“嗯。”
见绿尘欲言又止,她问:“有事?”
绿尘叹了口气:“今年冬天,发生了不少事,有件事是你昏迷了之后传来的,刚醒的时候怕惊着你,便不敢说。”
见她煞有介事,戚玦催道:“怎么了?”
绿尘又叹了口气:“容夕死了。”
“死了?”戚玦不可置信:“怎么回事?”
“南齐人破城之前,你就让南岸的人和家里人先撤到北岸去了。”绿尘摇头:“容夕不知此事,他担心二姑娘安危,便兀自来了南岸……被南齐人乱刀杀了。”
戚玦愕然,许久没回过神来:“……二姐怎么办?”
戚珑怎么办?她那般身娇体弱的一个人,如何经得住这般噩耗?
“二姑娘一听说这事就昏了,数日高热不退,她的身子本就是长年累月细细调养着的,如今骤然病倒,大夫说,只怕是得天长地久地慢慢养回来了。”
正此时,小塘进门来报:“姑娘,大姑娘来了。”
戚玉瑄?
多半是例行公事地来看看她。
但戚玉瑄却是将屋子里的人都请了出去,而后,在她对面坐下。
只见戚玉瑄穿着素衣,鬓边戴着白菊,只是不知是不是受戚卓的死影响,她觉得戚玉瑄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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