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桀面色严肃:“这份文书,是父亲出征前,在琅郡兵马司同诛将商议后,撰写的计划,根据兵马司左右史的亲笔记录,最开始,他们的确是按照计划执行,也十分顺利,但到了十二月初四,也就是第七天夜晚,兵马司便再未收到任何战报,亦无任何求援……”
他顿了顿:“又过了三日,十二月初七,才有残兵来报,说……父亲和叔父们,以及李家的心腹军队已经在十二月初四全部殉国。”
李子桀说话的时候,手总是习惯性地摆弄茶盏,此刻他凝滞的动作因为压抑着悲恸而颤抖,但语气却格外平静。
“收到死讯时,齐人已攻入琅郡,后来是南齐自己闹了内乱,自顾不暇,历阳侯和阴宣侯及时赶到,这才平了南齐。”
戚玦只觉得背脊一阵寒栗……
也就是说,琅郡兵马司和李家失联那天,李家人其实就已经无声无息地死了,甚至连求援都来不及。
惊愕了片刻,她才缓缓出声:“……有人截下了求援的消息?”
李子桀眸色沉沉:“或许吧,但那几天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寥寥数语。”
“不对。”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裴熠忽然开口。
他眉眼低垂,但眼睛却通红着,他的手握成拳抵在鼻息间,呼吸颤抖:“不对。”
戚玦眉头一紧:“怎么了?”
裴熠猝然抬眸看她,缓缓摇头:“这和南齐的记载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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