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的戚珞却兴致恹恹,连戚瑶也发现了,她道:“你今晚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净多管闲事,你是活腻了吗?”
虽是关心的话,但戚瑶一开口便变了味。
戚珞一手托着腮,另一手用筷子有意无意戳着盘子里的糕点推来推去:“你现在不是在多管闲事吗?”
“你……不识好歹!”戚瑶狠狠翻了个白眼,便也懒得理她了。
正此时,一个宫女不知在冯太后耳边说了什么,她脸上的笑意忽然收敛,满目关切地看着身边的冯真真。
即便进了宫,冯真真依旧众星捧月,不论真心与否,好几个嫔妃见状,具朝她关切询问起来。
此等阵仗,自然也吸引了裴臻的注意。
“母后,真真怎么了?”
虽说冯真真生性骄横,但到底是冯家的女儿,仪态自是端庄持重,即便穿着与她年纪不大相符的妃位礼服,却半分不显得稚气,反倒是贵不可言。
她款款一笑:“臣妾身子有些大不舒服,惊扰陛下了。”
冯真真既能坐到妃位,自然不能只靠太后的偏爱,裴臻自己对她也十分宠爱。
“可去请了太医?”
太后道:“自然是请了的。”
耿丹曦刚复宠,自是无时无刻不在装贤良,她走到冯真真上边,轻声询问道:“妹妹是哪里不好?”
冯真真扶了扶脖颈:“不知怎的,忽起了些细疹。”
耿丹曦露出几分愁色:“这可有够折磨人的,嫔妾带了些清心露,妹妹不如先用着?”
冯真真刚要答谢,太后却是瞥了耿丹曦一眼:“真真娇气,你用得的她未必用得,还是等太医来吧。”
耿丹曦尴尬的这须臾之间,陆太医人已经到了,他行了礼,便替冯真真搭脉起来。
片刻后,他郑重其事一拜:“回禀陛下,回禀太后,娘娘的疹子并不要紧,需得请医女替娘娘查看,除此之外,娘娘脉象往来流利,盘如走珠,乃大喜之脉,且已有一月!”
霎时间,满殿之人神色各异。
太后和冯家人自是喜不自胜。
嫔妃有庆贺,有艳羡,亦有妒恨。
被各种心思簇拥着的冯真真本人面露羞赧,红光满面。
唯有裴臻,神色凝滞了一瞬,手里的酒盏似他的心一般,霎时惊涛骇浪。
但也只是短短一瞬,他便表现得大喜过望,他起身举酒:“此乃天降福泽于我大梁。”
众宾起身而拜:“恭喜陛下!恭喜大梁!”
“真真。”他执起冯真真的手:“如今你身怀皇嗣,更该仔细将养,不必等到宴罢,等下便早些回寝殿歇着吧,朕会从太医署中仔细挑人伺候着,你只要好好珍重自身,可知晓?”
看着裴臻如此柔情缱绻,冯真真不禁含羞带笑:“臣妾遵旨。”
她刚要起身告辞,就被冯太后抬手按下。
只见冯太后面带喜色:“如今真真身怀有孕,也算是江山社稷的功臣,皇帝以为,该如何赏赐?”
裴臻默了默,旋即一笑:“自然是要赏的,如今四妃之首虚位以待,真真是最合适不过的,待胎像稳固后择个吉日,再行贵妃册封礼,也不枉真真此番辛苦。”
虽离太后期待的位置还差那么一步,但许是想着,待皇子落地再找机会封后也是不迟,便作罢了:“如此甚好。”
裴臻免了冯真真的告辞礼,让人搀着她回宫休息去了。
看着冯真真离开的背影,裴臻不知在想什么,一时有些出神。
直到鄢玄瑞亦举酒相祝:“陛下与贵妃当真是鹣鲽情深,本宫在此替大齐预祝陛下早日喜得贵子了。”
“多谢太子。”裴臻举酒回敬,一饮而尽。
在席间遥遥看着,戚玦冷不丁冷嗤一声,引得戚瑶侧目。
“你不悦个什么劲儿?难不成你真想入宫?”
戚玦看了她眼,没说话。
还鹣鲽情深,这词是形容夫妻的,裴臻竟也没有反驳,他可还记得自己的妻子埋在何处了?
不过想了想,裴臻又怎可能在这种场合和他国皇子咬文嚼字?只是她心里向着姚舒然,便格外不痛快些罢了。
不过,对于冯真真的孩子,裴臻倒也不是真的高兴。
如今冯家外戚做大,若冯真真生下的是皇子,冯家早晚有一天要扶持其上位,这是裴臻不愿意看到的。
更何况,当初耿祈安临死前的那份密诏,已经足够让裴臻提防冯家了,如今这个孩子,是怕更要激发他和冯家之间的嫌隙。
宴会又持续了片刻。
又一曲歌舞毕,裴臻道:“今日为招待大齐贵客,朕在太液池,特命人备了烟火盛宴,还望诸位移步一赏。”
众人跟随裴臻来到太液池畔,才发现此处亦设了筵席,甚至比青鸾殿的正席还更加雅致和精美。
烟花一簇簇升起,映照着太液池的景致,千姿百态,流光溢彩。
相比之下,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