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了。”
裴熠眉头一抬:“母妃此话怎讲?”
靖王妃不自觉笑起来:“你昨晚那件事刚过,今天一早,便有好几家夫人上门拜访,话里话外都是他们家有和你年纪相仿的姑娘,你啊,是被惦记上了,快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母妃好替你物色一番。”
闻言,裴熠的眉头又垂了下来:“母妃,我如今还未打算这些事。”
“是没打算,还是心里已经有了人?”
一听这话,裴熠的眼神一乱,耳尖不由发红。
见他不语,靖王妃又道:“谁不知道你昨晚那般,是为了不让戚玦嫁去南齐?世子心里,是不是喜欢她?”
“我……”裴熠没说,却也没否认。
“母妃都知道,世子若是喜欢,我便亲自上门,去忠勇侯府跑这一趟,你父亲若是不同意,我便多劝劝他,再不成,就进宫求陛下赐婚,总之,一定替你把她明媒正娶回来。”
裴熠听着,连脖子根都红了,他忙道:“母妃,我……现在还不成。”
“哦?”靖王妃有些讶异:“你年纪尚小,可戚玦如今也正是议亲的年纪,先定下来也是无妨的,莫非……世子还未对她表明心迹?”
裴熠的手指搓捻着锦被,没说话。
“她可也心悦你?”靖王妃忽而问道。
思索片刻,裴熠摇了摇头:“我不知。”
“那世子觉得,她可对你的意思心知肚明?”
默了默,裴熠道:“她大约……是不知道吧。”
“这就难办了。”靖王妃缓缓摇头:“既如此,世子何不就趁着昨晚同她说了?想来彼时她心中必然感动万分,你若是一说,说不准今年就能把婚事办了。”
闻言,裴熠眼神忽然认真,他容色稍弛,道:“母妃,我不想要她的感动。”
顿了顿,他续道:“若是我昨晚说了,她或许会因为感动应下,或许会因为我受伤而不忍拒绝,可那都不是真心悦爱,母妃,我想要她的真心,想要她有朝一日,我们能两心相悦。”
靖王妃听得有些愣,片刻后,她徐徐笑了:“世子心里有计较就好,那些上门的夫人,母妃会替你应付过去。”
裴熠眉头一展,也轻笑一声:“多谢母妃,若有那一日,我定会劳烦母妃帮忙提亲去。”
裴满儿半个身子趴在裴熠床侧,脑袋侧靠在被褥上,小脸被压得嘟起,她眨巴着眼睛看着裴熠:“阿兄,什么是提亲?”
没等裴熠回答,靖王妃就道:“提亲就是帮你阿兄娶嫂嫂。”
裴满儿又问:“嫂嫂是什么?”
靖王妃被逗笑了:“嫂嫂就是阿兄的妻子,是阿兄最喜欢的姑娘。”
“阿兄的妻子……”她念叨着,小手撑着自己起身,她正换牙,笑起来还有些漏风:“那定是个大美人,阿兄,我想看嫂嫂!阿兄什么时候成亲?明日?后日?都不行……得等阿兄伤好了才能成亲……阿兄的伤什么时候才好?”
裴满儿喋喋不休的念叨,让裴熠恨不得躺直了装死。
靖王妃哭笑不得,道:“满儿过来,别逗阿兄了。”
靖王妃走的时候,裴满儿还在追问裴熠的婚期。
听着屋外渐行渐远的说话声,裴熠终于松了口气。
失策
五天后。
随着耿丹曦的失踪,很多东西也无法再查下去,于是包括太监叶启威在内的几个参与下毒、杀人、污蔑,但知道的消息又十分有限的宫人,便通通都被杖杀了。
耿丹曦已死,上元码头被毁,南齐人又不可能主动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再加上鄢玄瑞还未离开,又不能闹得太难看,很多事情便只能暂且搁置。
这日,戚玦收到入宫的召见。
踏进昭阳殿的时候,只有裴臻在此等候。
“臣女平南县主戚玦参见陛下。”
“戚玦?”裴臻冷笑一声:“你胆子挺大。”
她不动声色:“陛下谬赞,臣女愧不敢当。”
戚玦跪直了身子,低眉顺眼,只看到裴臻踱步至她身前,玄色袍服绣着金龙,冰冷而华丽地垂落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让她如芒在背。
“你担得起,毕竟除了你,谁还敢在朕面前玩弄这些不入流的伎俩?”
戚玦不知裴臻指的是哪一个,她沉默不语,等着裴臻下一句话。
“你和曲家有仇?”裴臻冷不防一问。
戚玦道:“回禀陛下,并无,曲家和戚家已有婚约,下个月便要结成亲家。”
“既如此,你为何要在递送上元码头的物件里,夹带一封曲家产业的名册?”
裴臻说着,手里漫不经心翻看着一本书册。
戚玦默了默,道:“臣女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蓦地,他用书册抵住戚玦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别以为上元码头被曲家放了把火烧了,朕就不知道这册子是你准备的。”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