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怎么解释?
她又没醉酒,又没生病,连个能替她开脱的理由都没有。
局面一时僵持。
说点什么吧?
不然给他道个歉?
“裴熠,我”
该怎么说?!
戚玦心里简直要疯了!
却见裴熠的眼神终于一点点恢复,重新聚焦在了她脸上。
那双眼睛清清亮亮的,却又似带了几分湿漉漉的醉意,以及,难掩的雀跃。
戚玦还想解释什么:“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便觉自己的腰被揽住,随即,他伏身,燥热的气息伴随柔软的触感,在唇齿间蔓延开
依偎的唇齿不时碰撞,在这样生涩的探索间,这个吻逐渐绵长。
裴熠的亲吻很轻,连呼吸都是那么小心翼翼,揽着她的手,发着温热的颤抖。
她像是他手里的一片羽毛,轻轻捧着,生怕飘走。
更像是一场一惊就醒的美梦。
但那呼吸间的雀跃,又似美梦里的天光,盛夏雨夜的惊雷,花苞上骤落的露水,红烛噼里啪啦的灯花……
扰人却也让人心驰神往……
……
名分
似乎是过了很久。
午后斜漏的光影倾撒在两人身上,戚玦身子发软,被他轻拥着。
尝罢彼此的气息,仍眷眷不舍般,额头轻抵,呼吸氤氲交织。
忽地,他抬手,拇指的指腹划过她的嘴角,又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下唇。
“口脂花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哑,与气息搅在一起,撩得她心头发痒。
“你嘴上都是。”她道。
他又抹了把自己的,果然,一片殷红。
许是因为心满意足后的愉悦,心中的烦闷一时纾解,戚玦心情大好,此刻竟莫名想笑。
裴熠把视线从手背移回到她脸上,就这么对视一眼,戚玦没忍住嗤笑了声。
像是碰到什么机关,二人莫名其妙抱着蠢笑了一通,停不下来一般。
笑够了,裴熠才平复了气息:“阿玦。”
“嗯?”
“我有话想同你说。”
“你说。”
“阿玦。”他深吸口气,眼中热切而认真:“其实从很早开始,我对阿玦就已经……”
敲门声又不合时宜响起。
戚玦煞如惊弓之鸟,飞快从裴熠怀里挣脱出来。
本就已经掉了半架子的书,又簌簌掉下来几本。
“何……何事?”裴熠含了些不耐,也跟着她快速收拾着仪容。
门外人道:“回禀郡王,是昨日那位绿尘姑娘,说是来寻县主的。”
“绿尘……”戚玦低低叹了声,而后对裴熠道:“我让她把阿冬找来,只怕是不大顺利。”
果不其然,在他们见到绿尘后,绿尘愁闷不已:“姑娘,庄子那边说,昨天阿冬出门采买后,便再没有回来,怕是跑了。”
方汲刚死,阿冬就不见了,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是有人在暗地里动手了。
“阿玦,我会让人封锁城门,便是将盛京翻个遍,也会把人找出来。”
戚玦点头。
却见绿尘不解:“不就是丢了个小仆役吗?报官后官府自会按逃奴罪把人抓回来……姑娘,阿冬很重要吗?”
“他身份要紧,不能让他落入旁人之手。”
解释罢,她道:“裴熠,既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阿冬的事情,拜托你。”
……
只是,事情并不如他们所愿。
城门司的人搜寻多日,还是找不到阿冬的下落。
如此一来,要么阿冬已经被人带着出了城,要么就是被什么人藏起来了。
可阿冬又不是什么钦犯,总不能挨家挨户搜查,他的身份更不能公之于众。
在搜寻阿冬的这些天里,裴熠为着接手宁州军的事情,被裴臻日日召进宫中,只能差遣底下的人秘密进行,根本无暇分身。
期间,戚玉珩的案子也终于昭雪,姜家至少不能明着找他们的麻烦了。
只是可惜,那个作伪证的举子并未说出幕后主使,他的回答和宁婉娴一样:主使是个蒙着面的男子,他也不知晓是谁,只是承诺了他一笔不菲的金银,而他本就嫉妒戚玉珩,才下决心行此事。
不知不觉,就到了裴熠动身前往宁州的前夜。
戚玦坐在床上,看着摇晃的灯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姑娘还不睡吗?”小塘说着,又熄了两盏灯:“都快亥时了。”
“你睡去吧,我一会儿自己歇下。”她恹恹道。
望着后窗,她懒着身子伏在膝头,似在等什么。
突然。
“阿玦?”
她闻声,坐直了身子,却见后窗并未有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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