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州府,我去西南安置新的暗桩,那儿满目疮痍,没什么值钱玩意儿,我见此物还算新奇,就顺手买了。”
闻言,戚玫没忍住嗤了声,尤其是听到那个“顺手”,更是把银铃攥得噶哒一响。
今日是顺手买的,那日只怕也是顺嘴亲的。
他当她是什么便宜的新奇玩意儿,觉得好玩儿就顺便采撷了!
颜汝良眨眨眼,他尚不知戚玫心中此刻所想,只觉得她面色黑沉得吓人。
下一瞬——
他只觉视线蓦地一黑。
“你……”
他捂着眼窝:“你打我做什么!”
“打的就是你!你还敢来!”
戚玫抬脚就冲着他踢,幸而这次有所防备才堪堪躲开。
她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捡着梅枝就往他身上扔,从八角亭一路追杀到了雪地,又团起地上的雪朝他招呼,嘴里还碎碎骂着“混蛋、禽兽、人渣”。
颜汝良只能捂着一只眼睛边躲闪边解释:“我当然不会只准备这个啊!我还捉了只活生生的云豹,总不能牵来给你瞧吧!”
“还有……还有只金丝猴,会翻跟斗!我马上就让人送来,你别打了行不行!”
“我这次来就是和你打个招呼!陛下传召我赴京,出发前我想把事儿先定好,我……”
“你又要去盛京?”
戚玫的手终于停了下来,举着团未砸下的雪球悬在半空。
“去多久?”
见戚玫终于肯停下来听她说句话了,颜汝良松了口气:“如今战事虽平,但新帝登基,叛党余孽没除干净,估摸着短则数月,长则……两三年吧。”
见戚玫愣住,他陪着笑,小心试探:“如今你的事,是你五姐做主吧?”
戚玫不答,他又清了清嗓子,收起了玩笑的意味,顶着发青的眼圈,认真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撩拨了姑娘就跑的人,决计做不出始乱终弃之事,我一定会负责,那晚我……”
谁料话音未落,戚玫手里的雪球便朝他脸上糊去,而后轮着拳头往他另一只眼睛又来了一拳。
“你还敢提那件事!”
颜汝良还想逃,却脚底打滑跌在了雪地里,被戚玫连砸了几团雪。
“你负责?谁要你负责!去你的!”
抹了把发红的眼圈,戚玫气得哽咽:“两三年算什么!你最好别回来!你一走我就开始相看,然后马上成婚!你若再敢提这些事,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说罢便转身而去,咧着嘴在寒风中抽抽嗒嗒,还险些一个趔趄摔了。
……
看着两眼乌青又浑身湿漉的颜汝良,此刻还在一本正经地汇报西南暗桩的事,戚玦和裴熠一连跑神了好几次。
没忍住,戚玦问他:“你当真是在戚府里摔成这样的?”
想到方才发生的一切,颜汝良促膝一叹:“雪天路滑,一时没留神,让只猫绊了。”
“请大夫瞧瞧吧。”裴熠真诚提议。
“不用。”他干笑两声:“我回去后自会上药,区区小伤,不值一提。”
……
北上盛京的船上,迎着刺骨的江风,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眉郡,颜汝良一时感伤。
这一次到底是他自作多情了,他也没想到戚玫居然会那般讨厌他。
待到他回来,只怕真就有缘无份了。
藏锋劝他:“回去吧主子,外头风大。”
见他不做声,便小心问了句:“主子有心事吗?”
被这么一问,颜汝良只缓缓一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说到底也算不得什么事,儿女私情如何值得堂堂大丈夫牵肠挂肚?”
说罢又啧啧:“你看叙白,到现在还是愁云惨淡的,为了个女子,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藏锋表示认同,他同颜汝良倚着阑干发了会儿呆。
忽地,颜汝良想起什么。
什么叫“最好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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