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着步子赶路,到了会仙楼,竟比约定时间早了半个多时辰。
至此,君屹又开始懊恼,或许他不该那么早出门,如此他便能在府中多待一会了。
这会仙楼,正是去年君长霓与司丝会面的酒楼,改朝换代,楼中热闹依旧。
这是暗藏在君屹羽翼下的产业,作为东家,他对这酒楼自是熟门熟路,因而有接引迎上来时,他做了个‘不必’的手势,便独自一人迈步上了楼。
酒楼中人声鼎沸,多得是来自天南海北的宾客,远道而来自要开怀畅饮,大快朵颐。
余光瞥见他们桌上的酒菜吃食,君屹心中忽而有了想法,等日后日子安定了,他定要带她来这消遣,带她尝尽这里的美食美酒。
她明明嘴馋的紧,却这也不舍得,那也不舍得,真真是可怜至极。
君屹嘴角噙笑,及至将要到达顶层阁楼,他才陡然清醒——他今日是来见君长霓的。
可他竟想那乞儿想了一路。
后知后觉,君屹哑然轻叹,心中并无半分排斥,有的尽是关于二人未来的畅想。
他大抵是真的对那乞儿动了心吧。
收敛了心中旖旎情思,君屹面容恢复沉冷,暗自调整情绪。
他与清漪也有些时日未见了,今次再见她,他应当不会再如从前那般抓心挠肝、难以克制了,最起码他现在心里没什么异样。
这都是那乞儿的功劳,该赏。
只是未等步至阁楼门口,他便见房门虚掩着,里面隐约有人影晃动。
君屹心一动,莫非清漪已经到了?
如此甚好,他也能早些回去。
他加快了步子,伸出手,可未等碰到门板,里面忽而传出君长霓撒娇的声音,“怀让,你再亲我一下!”
君屹霎时僵住,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怀让!你躲什么,我知道你昨夜偷亲我了,我根本没睡着!”
清晰无比的话音如一道闷雷劈到了君屹头上,如果刚才他还能告诉自己听错了,那么现在……
大脑空白一片,耳畔是里面源源不断调情索吻的对话。
“殿下,我……”
“你叫我什么?”君长霓佯怒。
怀让叹了声,妥协,“清漪。”
君长霓得意笑了起来,“再叫错就罚你!怀让,你再亲我一下,像昨夜那样!”
怀让羞窘,却抵不过君长霓三番四次的缠磨,为难道:“这是在外面,一会三殿下就要到了,若被他看到……”
“不会的!”君长霓踮起脚,“三皇兄还要好一会才能来,他很忙的,不会这么早到,你快些亲我一下……”
门外。
青色筋络顺着君屹的手腕爬上了他整条手臂,他紧抿着唇,眸中骇人的风暴夹带着绞杀一切的暴戾。
她竟让怀让唤她清漪!
她竟向怀让索吻!
他们什么时候生了情?又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关系?!
清漪她竟然瞒着他,她竟敢背着他和旁人在一起!
君屹双目赤红,脑海中一片炸响,他该推开门制止他们,可他却迈下台阶,透过门缝,看到了两人亲密相拥的影子。
君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双脚像是灌了铅,心情也彻底跌入谷底。
两人痴缠的画面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好似一下子同时遭遇了两方背叛。
他生平最恨人背叛倒戈,尤其是身边亲近之人。
是真的,都是真的……
他们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行这样的事!
早先因着司丝而生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狰狞扭曲的暴怒和毁灭一切的杀意。
他以为自己放下了,可胸口尖锐如刀割般的痛意却告诉他——他放不下,他做不到对他肖想多年的人放手。
原来他所谓的相安无事、喜欢上旁人,都是建立在君长霓没有心悦之人的前提上。
阁楼里,调笑声仍在继续,甜蜜幸福充斥在整间阁楼。
君屹未动声色,悄悄离去,好似从未出现过。
可他心里却已有了除掉怀让的决定。
当日下午,他对手下暗卫下了诛杀令。
他要怀让死。
替身将军102
司丝近来明显感觉到了君屹的冷淡,那日他叫了替身来替他,之后便整整消失了两天。
回来后,他便不再与她亲近,白日里还是那般装傻扮愣,却不再变着法折腾她,夜里更是不再与她同榻而眠,每每她睡熟,他便会悄然离去,及至第二日她起身之前,再赶回来。
有时候,司丝也是佩服他的毅力,整夜不怎么睡也不觉得困。
种种迹象都表明,君屹知晓了君长霓和怀让之间的事。
冷落忽视越见明显,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小半个月。
一急雨阴沉天,远在北安陇南蛮荒地的司丝,收到了怀让借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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