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派人去地毯式搜索梦野久作和组合遗落的成员,一边给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发出了求助信,而眼下,他只能站在一边,犹如在自虐一般注视着泷泽生的惨状。
唔
青年在呜咽,在地上打滚。
冰冷沉重的锁链压在他的手腕和腰腹,连他的口部也被填上了难以被牙齿咬断的口塞。
而青年的嘴唇已经在那之前被自己咬得溃烂不堪。
啪嗒。
口塞被他咬烂了。
太宰治呼吸一窒,上前几步,蹲下来掐住了泷泽生的口部。
鲜血混合着唾液淌下,顺着筋脉翁张的脖颈流入衣服里,濡湿的布料沾染了地面上的泥土。
他现在狼狈,混乱,脏兮兮的。
泷泽,泷泽!
太宰治不知疲倦的轻唤着他。
精神攻击也会致人死亡,泷泽生可能会在睡梦中脑死。
他能听到泷泽生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对方张开牙齿显然又想咬下去,太宰治眸子一沉,面无表情的将手指塞入了泷泽生的口中。
他咬下去的动作瞬间轻了。
意识沉入噩梦,可是身体还清醒着,泷泽生还能通过其他的本能感知,比如太宰治的气息,太宰治的呼吸声,来判断太宰治接近了他。
哈
太宰治溺水般大口呼吸,他发出的气音像是神经质的笑声,又像是哭泣。
再坚持一下
他不管泷泽生听不听得到,执拗的安慰道。
话音对泷泽生来说,就像重叠的,恶魔与天使的低语。
如果保护我是你的本能,那我若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死掉了怎么办。
听啊,这安慰仿若威胁。
太宰治凑到泷泽生耳边,清冽的嗓音带着不知名的轻颤,
你死了真好,不然总担心你要死。
这句话比噩梦还要可怖,对吗?
侧着身子蜷缩在地上的人猛地抖了一下,如同被惊醒一般。
他睁开了混沌的双眼,被泪水浸透的眼眸闪着冷冽的光,泷泽生疲倦的瞥向太宰治。
他沙哑的说道,是啊
在被伤人之言惊醒的这一刻,泷泽生短暂的脱离的脑髓地狱。
梦里触不到你一次被你推开,眼看你离去。
现实里可以拥抱你千万次。
所以我不会被留在那个世界的,太宰。
这间专门扣押异能力者的地下室,在一个小时之前还是潮湿阴冷的。
可是现在,脏污冰冷的地面被铺上了柔软的地毯,电灯将这里照得一片明亮,确保某个噩梦中挣扎的人在回到现实后,不是直面一望无际的黑暗。
用来烤暖的小太阳也正对着泷泽生,暖黄色的光辉映在青年的发梢,将他白色的发丝都照成了透明的。
短短一小时,泷泽生就被折磨得濒临崩溃,神色疮痍。
可是他脏污破损的衣服被人换下,被血色的眼泪弄脏的脸颊也被擦干净,被汗水浸湿,被烈火熏烤得凌乱不堪的头发也被人打理好,此时柔软的贴在他的脸边。
盖着薄毯的青年翻了个身。
他恍惚的睁开了眼,面前是一盏台灯,灯旁还放置了一束花。
泷泽生动了动手指。
手腕上传来了沉重的束缚感,不仅如此,他的腰腹,口部,都被什么给禁锢住了。
这个场面真是有些微妙,他就像是个被囚禁的犯人一样。
可是下一秒,地下室里的另一个人就发现了他的清醒,唤了一声,泷泽,欢迎回来。
欢迎回到现实。
泷泽生颤了下眼睑。
他想要吞咽一下干涩的嗓子,可是口塞限制了他的活动,只模糊的听到了什么东西的脆响,泷泽生被束缚住的嘴部便突然得到了自由。他轻咳着吐出以往被当作刑具的道具,喑哑的说,这次是多久了?
太宰治半跪在他的身后,替他解开了脑后的纽扣。
十分钟。
十分钟啊泷泽生觉得他在梦里呆了一整天,他奔波在无穷无尽的战场上,想找到谁,却怎么也找不到,比我上一次清醒,又缩短了五分钟。
他挪动了肘部撑起上半身,然后在太宰治的搀扶下,倚靠在了上一次清醒时还没有的柔软懒人沙发上。
泷泽生扫视着周围。
这里已经焕然一新,舒适得完全不像个牢房了。
看看我这次会清醒多久吧。他说道。
没有找到q的这段时间,泷泽生正在学着抵抗脑髓地狱。
或许是他的身体素质很强,或许是他拥有强大的精神力,或许是他本身就拥有负面情绪形成的咒力,当他在脑髓地狱里积攒了过量的,几乎能杀死他的负面情绪时,身体反而会涌现出更为庞大的力量,自保般将他带出那个世界。
他的身体和他一样努力。
这样下去如果有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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