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兄弟几个白担心了一场,他们到最后也没吃上那顿鞭子。只是被关了三天禁闭就放出来了……
一是父皇不忍心打太子,自然更没法打另外两个从犯了。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马皇后提前回京了。
朱元璋把太子从乾清门叫进乾清宫,命他率领弟弟妹妹,陪同诸位娘娘出城迎接皇后凤驾。
“儿臣戴罪之身,怕是不合适吧。”朱标客客气气。
“好了好了,别跟这儿拿乔了。”朱元璋无奈的站起来,走到他跟前道:“亲爷们还有隔夜仇啊?”
“儿臣不敢。”朱标毕恭毕敬。
“哎呀,老大,就当可怜可怜老父亲,别生气了,行吧?”朱元璋低声下气道。
“爹……”朱标这才委屈的喊了一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咱错了,咱错了。”朱元璋也知道自己太过火了,对太子的伤害太大了。便揽着儿子的肩道:“保证下不为例,再有一回,这皇帝你当,咱去当太上皇去,行了呗?”
“父皇,慎言。”朱标无奈苦笑。这爹也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哈哈,终于笑了。”朱元璋高兴的晃了晃儿子的脖颈,头挨头说出自己的真正目地道:
“你娘回来了,你可千万别告状啊。”
接驾
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朱元璋是怕老婆的。准确的说,他对马皇后是又爱又敬又怕,当了皇帝也没有一丝丝改变。
“儿子当然不会乱嚼舌根。”朱标爱莫能助的看着朱元璋道:“可是父皇,宫里的事情能瞒得过母后?”
“唉,咱也知道瞒不过。”朱元璋讪讪的笑道:“但你别告状,事儿就不大。要是能替爹说几句好话,那事儿就更小了。”
“看吧。”朱标撇撇嘴,敷衍道。
美得你!
……
十月初五天还漆黑,紫禁城上下便忙活起来。
小火者们在大太监的指挥下,用长钩将一盏盏白纱灯笼挑下,换成了平日的红纱灯笼。
又将自午门通往坤宁宫的必经之路上,那些素缟黑纱、纸马挽幛统统撤走。
就连他们自己身上,也脱下了孝服,换上了平日穿的青贴里或红贴里。
为了迎接皇后返京,六宫娘娘们也除下素裙,换回了宫装,重新涂脂抹粉,穿金戴银。
殿下们同样穿回了衮龙袍。
总之,上上下下瞬间从贵妃薨逝的‘悲伤’状态走出来,转入到皇后回宫的‘喜悦’状态。
这回,朱元璋一点意见都没有,完全不见了之前谁不戴孝,就喊打喊杀的嚣张。
卯时,长长的仪仗护卫队伍,簇拥着大明朝的千岁们出了紫禁城,浩浩荡荡朝着水西门行去。
看热闹的百姓蜂拥而至,把长街两侧挤得没处插脚。应天府和亲军都尉府的官差严阵以待,排成两行人墙,将长长的皇家队伍与百姓分隔开来,以免有人趁机捣乱。
“会有人捣乱吗?会吗?”
充妃娘娘凤舆上,胡充妃跪坐在内侧长凳上,手扒着着窗框,目光透过窗缝,贪婪的看着车窗外活生生的南都繁会图。
“娘,恁能想点好吗?”朱桢和她腚对着腚,保持同样的姿势,也在目不转睛看着窗外。
这还是他头一回出宫看外头呢。
“娘这一身功夫,不就有用武之地了吗?”胡充妃理所当然道。
“那也轮不到你个千岁娘娘出手。”朱桢毫不留情打破了胡充妃的幻想。
“呃,也是……”胡充妃登时泄了气。“以你父皇的脾气,肯定明里暗里,不知在这南京城中,安排了多少人手。”
“知道就好。”朱桢点点头,也收回了目光。
说来真有些羞耻,原先他还不知道,这会儿南京就叫南京了呢。他还以为得等到四哥迁都之后呢……
当然,这会儿他已经知道了。现在大明朝有三个都城,南京北京和中都。
南京就是南京,但北京却不是北京,而是开封。后世的北京现在叫北平。
至于中都,则是他们老朱家的老家凤阳。
以他浅薄的历史知识。好吧,主要还是看电视剧里说,好像朱老板虽然在南京龙兴,但对这里一直不满意,认为在这里建都偏安一隅,难以统治天下万方。
而且他这种白手起家的大老板,素来都很迷信,对之前南京六朝‘国祚不永’也颇为忌讳。
所以他想在效仿历代,在中原建都,然而元末战乱以来,中原满目疮痍、民生凋敝,已是贫弱之际,难以供养一座百万人口的都城。
于是便有了折中之选——在江淮建都凤阳。
他问过大哥,目前三个建都方案都有拥趸,三方争得很厉害。朱标告诉他,这也不是父皇能一个人决定的事,最后到底哪里成为京师,目前尚未可知。
朱桢能看出大哥为此很苦恼,也没法告诉他结果是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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