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吴太监禀报说,韩国公、江阴侯都来求见过,也都被自己按皇上的吩咐回绝了。
“他们早干啥去了?”朱元璋瞬间又拉下驴脸来。“刀架在脖子上了才来?晚了!”
说着他吩咐吴太监道:“咱要带儿子离开几天,还有谁来过,你都给咱记下来,回头跟他们一并算账。”
“是。”吴太监忙恭声应道。
……
朱老板没撒谎,他确实要离开几天。
韩宜可那边通宵达旦的受理案件,但没个十天八天,休想理出个头绪来。
这些时间,朱元璋原本计划用来仔细研究中都的布局规划,做迁都前最后的调整。
再和老乡亲叙叙旧,跟老兄弟们好好聊聊,听听他们对未来中都的看法和展望。
但现在,这些事朱元璋都不想干了。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儿子们出了兴福宫,离开了让他越来越不舒服的中都城……
他没有带那套无比耀眼的仪仗卤簿,只在护驾侍卫亲军的保护下,带着儿子们悄然返回了临淮县,回到了生他养他的金桥坎……
大军在村外五里驻扎设防,朱元璋和儿子们换了老百姓的衣裳,徒步走回村里。
时维八月,桂花飘香,稻田中一片金黄,秋风吹过,沉甸甸的稻穗便低下头,幻化成一片丰收的海洋。
朱元璋和太子,是回来帮哥儿五个收稻子的。
父皇和最亲爱的大哥来看他们的劳动成果,朱樉朱木冈朱棣朱橚朱桢自然都很兴奋。
兴奋之下,也就把大哥的三不政策抛到了九霄云外。哥几个围着他俩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介绍着金桥坎的一草一木。
“变化确实很大,咱都快认不出来了。”朱元璋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村庄,感慨万千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没事,咱们村的娃娃都认识你,你不就是洪灏他爹吗?”道旁庄稼地里,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
“洪灏……”朱老板一愣,才想起这是自己给老二起的化名,忙笑道:“没错,咱是他们的的爹。”
说着他对老者拱拱手道:“老丈就是唐甲长吧?”
“是咱老唐。”唐甲长从地里拔出脚来,朱樉忙上前扶他一把。
“早听说过老丈,犬子这这段时间承蒙恁关照了。”朱元璋学着文官的斯文劲儿,拿腔拿调客气道。
“哎呀,好孩子,你们可算回来了,可把大叔担心坏了。”唐甲长却顾不上搭理他,径直走到哥儿五个面前,仔细端详起来,一边颤声道:“好好好,都没事就好。”
“大叔,我们也很想你啊!”
朱桢几个见到唐大叔也很激动,想起那晚忽然被明教的人带走,虽然才过了半个来月,却有恍若隔世之感。
史上最高规格秋收
鸡叫二遍,天刚蒙蒙亮,金桥坎的村民们便吃过早饭,扛着农具往自己家的水田赶去。
老百姓伺候一茬庄稼不容易,得收到仓里头才叫粮食。一场秋雨就能让收成打折,得抓紧时间收割打谷。
朱家父子也不例外。辛苦了几个月终于到了丰收的时刻,朱樉几个激动的一宿没合眼,鸡叫头遍就爬起来蘸着月光,把镰刀磨得雪亮。
幸好朱元璋和朱标也都习惯了早起。而且说实话,昨晚父子七个挤在一张炕上,满满当当,翻个身都难。哥儿五个倒是早就习惯了,七手八脚缠成一团也不影响睡眠。
初来乍到的两位,就很难睡得着喽……
朱橚也早早起来,做好了满满一锅腊味糙米饭。就是真正的农村人,这个季节也要顿顿吃干、顿顿吃饱,好有力气干活啊!
饱餐之后,爷们儿七个便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自家的十五亩地里。
田里的水,唐甲长早就帮着放干了。脚踩上去像海绵一样柔软。
朱樉哥几个争先挽起裤腿下了田,然后却都傻了眼……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收过庄稼啊。
这让手持镰刀,不知所措的大哥,好笑的松了口气,原来都跟自己一样。
还是朱元璋没丢了老农民的手艺。
只见他只穿着犊鼻裈,赤着脚蹲下身子,左手捞上一丛稻秆子,右手挥镰过去朝面前一拉,唰地一声,便割下来了一簇。照这样割上两三丛,他手里便多了一大把稻子。
朱元璋将那把稻杆子轻轻搁在田里,接着又割出第二把,将其放在第一把之上。两把稻杆儿便呈‘人’字形,堆放在割过的稻茬之上。
他接着举刀去割第三把,还不忘招呼儿子们道:
“趁凉快赶紧动手啊,等日头一出来,干活就热得难受了。”
说话间,唰唰唰,一个个金色的‘人’字便出现在他身后,就像一具无情的人形收割机。
儿子们赶紧有样学样,也弯腰下镰割起来了。
“你们这个爹啊,真是老农民出身啊。”旁边地里的唐甲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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