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明白。”胡泉苦笑道:“那边我亲自去一趟。”
……
那厢间,钦差行辕。丝竹悠悠,活色生香。
沈立本正在数位绝色佳人的侍奉下,一边享用奢侈的晚宴,一边欣赏着美人吹箫。
席间笑言宴宴,此吹洞箫,彼度妙曲,万籁皆寂,游鱼出听,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但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副画卷的和谐,沈立本不悦皱眉,看清进来的是熊启泰之后,才忍下没有发作。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大人,不好了,我有三个人被曾泰那厮抓了。”熊启泰低声道。
“是那天在曹参政家的官员?”沈立本体会不到熊启泰的心情,还慢条斯理问道。
“是,但他已经同意让我讯问了。卑职把他们带回去,连夜问完了话,就放他们回去了。”熊启泰气急败坏道:
“谁承想,曾泰那个阴险的家伙,居然以结案签押为由,把他们诳回了按察司,并悍然在签押房,抓了那三个人。
“更无耻的是,他让他们依次从前门进签押房,从后门离开,结果其余人毫无察觉,都不知道他们仨已经被抓了!
“直到他们仨的家里人,等到傍晚不见人影,到各家寻找,才发现他们压根没回来!”熊启泰怒不可遏道:“堂堂按察使,居然绑架我布政司的朝廷命官,简直是耸人听闻!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吆喝什么,你把人要回来不就得了?”沈立本掏掏耳朵,不悦道。
“下官第一时间就去要人了啊!可那姓曾的坚决不承认,非说他们已经离开按察司衙门了。”熊启泰郁闷道:“我问过冯副使了,守门的差人根本没看到他们仨离开!”
“请大人下旨,命他交人,不然就搜查臬司衙门!”熊启泰说着,又急切抱拳道。
“那三人身上,有你什么把柄吗?居然这么着急?”沈立本依然慢条斯理。
“是有一个人,知情……”熊启泰艰难道。
“你不是说,已经没人知情了么?!”沈立本腾得火起。
“大人你先别生气,我还有个更离谱的消息要禀报呢……”熊启泰说着摆摆手,示意那些美姬退下。
楚王来了
一听他这么说,沈立本果然就不关心之前的问题了……
待厅中没了旁人,沈立本便沉声道:“说吧。”
“被曾泰抓走的三个人里,其中一个是当初下官安插在那刘琏身边的眼线,他还把刘琏一个叫刘孔的长随,拉下了水。”熊启泰先乱了阵脚,跟之前自相矛盾道:
“就是他两个人一起弄死刘琏的。”
“你不是说,安排了个杀手混进来,杀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了吗?!”沈立本气得拿脚踹他道:“你他娘的还有句实话没有?”
“是吗,我这么说过吗?”熊启泰一边躲闪,一边岔开话题道:“这不是重点了。大人,重点是那刘孔报告说——楚王来了!”
“什么厨王来了?”沈立本一愣道:“你从哪里请的名厨吗?区区厨子也敢称王?”
“是楚王!不是厨王,当今皇上的第六子,大明唯一的双亲王,楚王加海王殿下,朱桢啊!”熊启泰声音都变了调。
一气儿来了这么多人,他能不害怕吗?
“你放屁呢,楚王在崇明岛上给南安侯压阵呢!他是双亲王不假,他也不会分身术啊!”沈立本第一反应是不信的。
“是真的,刘孔禀报说,就在大人去吊唁的第二天,他也出现在刘参政家,还带着刘参政的闺女,给他爹哭丧。”熊启泰牙齿不由自主的咯咯作响道:
“听起来确实不可思议,可楚王是刘伯温的学生,隔天到他府上上课,刘孔都不知道见过他多少回了,怎么可能认错?而且刘璟也在,他总不可能也不认识楚王吧?”
“你还知道他是刘伯温的学生,那你干嘛还要对刘琏下手?!”沈立本一把掀翻了桌子,红着两眼咆哮道:“这下好了,把那个杀神引来了,就等着全家死光光吧!”
“下官原以为能做的天衣无缝,坐实刘琏酒后坠井、意外死亡的结论,也没想到,居然能把楚王殿下招来啊。”熊启泰带着哭腔道:“大人啊,说这些都晚了,咱们该怎么办啊?”
“不是咱们,是你!”沈立本很现实的选择了,与这厮划清界限道:“整件事都是你做的,与老夫无关,更与胡相无关!老夫从来没有让你害过刘琏的性命,胡相也没有!”
说着他又很俗套的威胁道:“你不把我们拖下水,我们还能设法保住你的家人。不然我们最多就是罢官免职,但你全家都要死绝!”
“大人啊,沈部堂,你倒是想得美。”熊启泰却苦笑一声,也不再卑躬屈膝了,直起腰道:“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事到如今,你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你是在威胁本座吗?”沈立本把脸一拉,恶狠狠道。
“不是,下官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熊启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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