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六七个。”
“你确定?”熊启泰瞳孔倏地一缩,难道楚王点这场火,不是为了栽赃陷害,而是让人摆脱自己的耳目?
“好像真是这样。”旁边的副千户也附和道:“他们明显少了几个人。”
“妈的!又猜错了!”熊启泰狠狠啐一口。其实他在发生火情第一时间,就已经派兵包围了同福客栈。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已经让楚王派出去的那几个人逃之夭夭了。
“坏了!”下一刻他就想到,楚王处心积虑来这一手,只可能为了一个目的——去找那个护卫,还有他手上的东西。
而且很显然,对方已经知道那个护卫的下落了,不然没必要玩这一手。
“绝对不能让他们先找到!”熊启泰登时冷汗津津,他已经完蛋了,不能再搭上一家老小。
“找找找,所有的人都去找!”熊启泰终于使出终极大招,咆哮道:“让都司衙门也派兵,明日城门不开,大搜全城,把身上有伤的人统统抓起来!”
……
行省改三司还不到两年,旧体制依然保持着强大的惯性,尤其是原先长官强势的省份,布政使不过是换了个名字的高官,依然理直气壮的对按察司和都指挥使司发号施令。
熊启泰就是如此。
五更天色微明,江西都司的官兵,浩浩荡荡列队开出军营,准备执行熊藩台的命令。
隆隆的脚步声踏破了清晨的静谧,大街上,早起劳作的市民,赶紧避让道旁,议论纷纷最近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连官兵也出动了?
“这架势,就像抓反贼一样,莫非又闹白莲社了?”江西可是白莲社的发源地,各种会道门层出不穷,市民对官兵倾巢出动,其实有些见怪不怪了。
“不像,应该还是跟刘参政死有关系。”有那消息灵通的摇头道:“朝廷不都派钦差来了吗,所以肯定跟这事有关。”
“那也不用出动官兵啊?”
正议论间,便见有官差骑马过街,一边骑马一边敲锣道:“今日捉拿杀害刘参政之凶手,凡百姓需得家中留人,备好户帖,等待上门搜查!”
“看吧,我没说错吧……”说着了的人就很得意,享受旁人佩服的称赞。
几个睡在檐下的乞丐,好像被吵醒了,伸着懒腰茫然的看着眼前兵荒马乱的场面。
“这,这是要打仗了?”问话的应该是这帮乞丐的头儿,因为他身强力壮,一看就是其他人要的饭,给他吃了大半。
当然,跟别的乞丐团伙抢地盘的时候,也得他先上。
“那不至于。”正得意的那人心情大好,便跟那乞丐多说了几句。
“不过你们这些臭要饭的,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不然官差抓不到人,又要拿你们凑数了。”
“谢谢大爷,恁这人还怪好嘞。”那年轻的乞丐头子,便顺杆往上爬道:“只是俺们好几天没吃饭了,这要躲起来,今天又得饿肚子。”
说着他满脸陪笑道:“大爷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赏几个铜板给俺们填填肚子。大爷行善积德,日后一定生儿子!”
“嘿,你小子还怪会说话咧。”那人被乞丐捧得通体舒泰,尤其是他正处于求子的关键时期,不能坏了彩头。便从腰里摸出几枚铜板,丢给那乞丐道:“赏你们了。”
“谢大爷赏。”那壮乞丐眉毛粗粗,腮帮鼓鼓,看着笨笨的,身手却一点不慢,稳稳接住几枚铜钱,一枚也没掉到地上,口中还成串儿的说着吉祥话。
把周围的人也拍得十分舒服,居然纷纷解囊,又赏了他十几枚铜钱。
这粗眉壮乞丐自然就是老六了……
昨天夜里他跟胡泉、罗贯中、刘璃还有几个身材瘦小的护卫,扮成乞丐,趁着客栈着火,偷偷翻墙出来。
却没有连夜赶路,因为熊启泰那弔毛,居然宵禁了。晚上在外面转悠,直接就给逮起来。
于是他便带着自己的乞讨小队,蜷在街边屋檐下,睡了一小觉……
……
待到人群散去,老六已经要到了三十文钱,所有人的饭钱都够了。
“表哥,你怎么这么熟练?”看的刘璃目瞪口呆。
“也许,”老六想一想,就很得意道:“这就是天赋吧。”
天赋
“当然,光有天赋也不行,也得勤学苦练,方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穷教行’。”老六戴着开花帽子,穿着打结的衫儿。旧席片对着破毡条,短竹根配着缺糙碗,那是相当的专业。
“穷教行是什么?”刘璃还是离开南京时那身打扮,不过这回注意把脖子也用锅底灰涂黑了。
“还是乞丐。”罗贯中自然很懂,但也很不爽,因为乞丐不可能戴眼镜,所以他又恢复了菊花眼的状态。
这人最难受的就是得到了又失去,已经习惯了清晰世界的罗老师,对重新恢复到雾里看花的状态,十分的不爽。
不管他爽不爽,反正老六很爽。摆脱了原先的身份和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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