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浦平信和岛津经久接到传来的消息,都是一愣。
好在这时大友军已经用实际行动为他们解惑,只见大友亲名指挥自己部下的战船原地掉头,准备开溜了。
两人这才想起,他们之前约定的,见势不好,立即撤退。
“不是改成全力进攻了吗?”松浦平信难以接受道:“怎么轮到他们上了,就又改回去了?”
“无耻!”岛津经久怒骂一声,赶紧下令残存的部下也立即撤出战斗,一刻不许耽搁。
这时,日本船机动灵活的作用终于发挥出来,很快就跟明军分开,只是撤退的时候难免又挨了一轮炮击……
明军并没有展开追击,等他们把笨重的战舰调过头来,日军都不知逃哪去了,没必要再白费功夫了。
待到那轮炮击过后,日军上下才松了口气,心说这场噩梦总算结束了。
顾不上为同袍的死难悲伤,他们大部分人先涌上心头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少水手低声表示,回去后就不再上船了,要安安稳稳种地。就是穷死饿死,也不愿再面对恐怖的明军,恐怖的明军战舰了。
大友亲名三人全当做没听见的,因为他们自己也在寻思着另找出路。海上是没法混了……九州水军上下此刻达成了高度的共识。
然而他们庆幸早了,这时太阳高高跃出水面,湾口处之前被晨光遮掩的一排战舰,现出了身形。
这正是俞通江率领的分舰队。
他们昨晚挂了红灯笼不假,但本身也在不远处,就埋伏在志贺岛北侧。不声不响的看着日军战舰涌入博多湾中。
待到湾中炮声震天,激战开始后,俞通江又率部下回到湾口,等待败退的日军。
什么?万一明军败了怎么办?这种可能不存在,实力不允许明白吗?只要谨慎一些,就不会阴沟翻船的。
于是从深夜到黎明,俞通江和他麾下的五十条战船,就这么远远看着湾中的主力舰队大杀四方,心痒难耐,却又只能乖乖在岗位上看着。
好在日军没有头铁到底,天刚亮就撤退了,还给他们留了半桌菜。
“他娘的,可算该咱们了!”俞通江放下望远镜,狠狠啐一口,沉声吩咐道:“告诉弟兄们,不要着急开炮,上层放到八十丈再打,下层十丈以内再开炮!先给他们来个过瘾的再说!”
“遵命!”传令官赶紧挂起信号旗,向周遭的战舰传递信号。
……
正在撤退的日军人都麻了。
之前交战时他们就发现明军战舰的数量不对,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原来人家居然还有余力分兵阻击。
但他们到这会,还是弄不清楚明军为什么要挂那些红灯笼,完全多此一举嘛。
大友亲名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本来按照大友家的奥义,冲锋在后,撤退在前是最安全的……没想到碰上了阻击,这次真成了打头阵的了。
早知这样就该断后,让他们先撤。现在说啥也没用了,只能硬着头皮高声道:“不要停,拼命划船冲过去,能逃多少算多少。”
这时候日军根本不用他废话,都在拼命划船,只恨爹妈给少生了一双手。就连那些战兵也都用矛杆甚至武士刀一起在帮着划,想让船的速度更快点。
于是一转眼,日军进入了明军火炮的射程,将士们按照主将的命令,一直等到相距八十丈才开炮。
隆隆的炮声再次响彻整个海湾。
虽然这一轮的炮声没有那么密集,但因为是白天,造成的伤害看上去比晚上恐怖十倍。
这么近距离的炮击,一枚炮弹打中船头,就能把船上坐成排的桨手打成串糖葫芦。
有条船上遭了一枚炮弹后,一半的人没了脑袋。另一半的人则满脸脑浆子,惊恐的哇哇乱叫,胡乱摸着自己身上,看看少了哪个零件。
他们的惊恐一直持续到明军的下层火炮炮击,冰雹般的炮子之下,连人带船无一幸免,这回船上人完全不用再害怕了。
好戏还在后头呢
但死伤越惨重,日军就越想赶紧逃跑,根本没有抵抗的勇气。
在相对狭窄的湾口处,大几百条船只同时争先恐后往外逃,而且只能从明舰战列线的缝隙中逃走,结果只有一个——拥堵。
日本船已经失去了统一指挥,无头苍蝇似的想要从两条明国战舰中间穿越,相邻船只越划越近,难免挨到一起。
按说日本船船体小,靠的过近问题不大,但加上两排蜈蚣脚似的长长的船桨,问题就大了。
于是船还没碰上,船桨先咔咔纠缠上了。为了省力,他们的船桨又是固定在支桨架上的,只能前后翻动,没法随意移动。所以两边的数根船桨一旦纠缠上了,很难一下子分开。
结果两条船都卡住走不了了……
这可绝不只是两条船遇到的问题,好多条日本船都纠缠在一起,船桨互相打架,谁也动弹不得。看到前面的船停下了,后面的船只根本刹不住,只能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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